有她……臣想回去奉一炷香。」
我钻入他怀中,贪婪嗅闻着那股沉木香,闷闷开口。
「朕知道,这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你快些回来。」
「一定。」
安策为保我,只带了三成兵力出征,虽然传来的是捷报,然而因为精锐有限,总没个定论,我一咬牙,又拨去两成军马支援。
终于,他险胜,班师回朝。
听闻安策在最后一战中身负重伤,又被风雪困在峡谷整整一日一夜,若非援军,只怕传来的便不是捷报了。
援军一到,好得将人救了回来,云霁宫中彻夜长明,所有御医密密匝匝全在内室。
我听到消息便一径赶来,长驱直入,几乎冲到御医面前。
「到底怎样?」
「皇上恕罪,微臣实在不好说。」太医眉目紧锁,「安将军的伤处拖了太久,这双腿是保不住了,要截断。可如今他身子孱弱,全凭药汤吊着一息,臣等不敢下刀啊!」
「……」
「皇上,内室血腥,皇上不可——」
烛火明灭缭乱,几个御医见我闯入,尽皆愕然。
微颤的手挑开帘帐一角,我缓缓俯下身来。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如今悄无声息地躺在榻上,面色青灰苍白,伤口从小腹一路蜿蜒虬结下去,分外狰狞。
我握着他的手,泪随之一滴两滴落在了手背上。安策略显艰难地睁开眼,仿佛要将这数月相思揉作目光倾注在我身上,终究一笑,「臣幸不辱命。」
安将军以少胜多、平边塞之乱,女帝大悦,赏以亲王俸禄,更加封为贵君,一时朝中后宫,风头无两。
然而他的重伤未愈,又不能走漏太多风声恐朝野动荡,唯有我下朝时刻陪伴在旁。
撑了数日,安策看不下去了,「我觉得皇上还是回去歇一歇。」
「朕不要你觉得。」我霸道无比,「男人,不许忤逆朕。」
「不是,主要灵筠你压着我半边臂膀,睡也睡不好,咱也不敢说……」
我哼了一声,他挑了挑眉,「第二重,我怕那两位早晚上门算账。」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司靖的声音,「皇上,缘君殿的掌事宫女来请,说凌主子身体不爽,请您去瞧瞧!」
安策促狭一笑,一脸「你看我是不是神机妙算」的模样。
我匆匆吻别他,「风棠不是那样的人,你见他几时用病争宠?你安心养着,我去看过便回。」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