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来了两个身强体壮的大汉,互不相让的走上前,一个说对方占了自家的半反地,另一个说没有。一问地契,却是几年前已经损毁了。
因此和尚也无法了解真相,便只能心平气和地劝,跟他们说邻里和睦相处的道理。
最终两个大汉都被说服,不再争夺这半反地的所有权,而是一致同意献给一向宗当作僧产——其实看这两人都身强体壮这一点,就知道他们肯定是有些产业的富农,本就不至于为了半反田争执起来。
只是缺个居中调解的话事人罢了。
于是皆大欢喜。
解决完了这些俗世的麻烦之后,讲课的和尚又花几分钟重复了一下教义的问题。
显然,大部分人只是为了寻求帮助而来的,对教义并不感冒,只是装模作样地聆听了一会儿,便纷纷告退了。
也有三成左右当真产生了兴趣,前去找讲课的和尚,围成一圈仔细询问皈依一向宗的事情。
但其中并不包括化名为“万事屋小次郎”,实际身份却是“佐佐木流云”,还带着妻室与侍女前来的某人。
这家伙一直冷眼旁观不以为然,敷衍了事地听完了和尚的讲解,转身便走,毫无留恋。
不过,他不找和尚,和尚却找上了他。
“那位施主……嗯,就是您,请留步!”
第199章自称“真选组”的反抗组织
被叫住的流云止住脚步,转身显露了礼貌但却警惕的神情,谨慎开口说:“您有什么吩咐吗?”
那个讲课的僧侣快步上前而来,展示出友善的微笑,上下略一打量,缓缓问到:“贫僧本来以为,参与这场法会的新面孔,都是遇到难题,找我们一向宗求助的人,所以刚才都逐次说出了需要帮忙的事。但唯有您一直沉默。那么您是为何而来的呢?”
流云顿时作窘迫状,似乎不知如何作答,顾左右而言他:“大师您可真是太直接了……难道大家不是对一向宗有兴趣才来的吗?”
讲课僧侣闻言徐徐摇头道:“这倒没必要。我们可不像别的佛门派别那么虚伪。新人第一次来听法会,大半是有事相求,只有极少有意皈依。但这并不重要,肯到场就是客人,只要渐渐了解一向宗的情况,一定会慢慢潜移默化——所以说,您若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来的,千万不必有什么太多顾虑。贫僧也断然不会因此强迫您入教的。”
“唔……”流云愣了片刻,眼神游移不定,犹豫说到:“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实鄙人也是遇到问题需要帮忙才来的,只不过并是有事找一向宗求助,而是某个豪商说,要我来此听一场法会,才肯出手助我。”
“这倒也不错。”讲课的僧侣恍然点头,瞟了一眼流云身后的井河阿莎姬与秋山凛子,又饶有兴致问:“那你觉得今日的法会如何呢?”
虽然往女眷身上窥视,但这家伙眼神倒还显得十分单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良居心。1
听了这话,流云笑道:“您讲得好极了。无论是解释佛理,还是为百姓调解家事,都恰到好处。”
讲课僧侣闻言松了口气,叹道:“就算只是客气话,也多谢您的夸奖了。其实贫僧几个月前才刚取得担任讲师的资格,还十分紧张不安呢!能帮到众人就好。”
流云正欲随意回答几句,忽然心生警觉,感到周围有强烈异动。
似乎这间办法会的茅草屋外面,有敌对势力出没?
然后井河阿莎姬也立即有所反应,下意识按住刀柄。
秋山凛子稍慢半筹,亦随之做好战斗准备。
毕竟两位女士是久历战阵的人,耳目纵然不如流云聪敏,也比寻常人强出许多了。
此刻她们都以为身份暴露,要遭到一向宗的围攻,自然无法保持淡定。
但流云心念一转,认为其中很可能另存玄机,打算再观望一下。
于是连忙伸手握住两位姑娘的胳膊,示意稍安勿躁,不必有过激的反应。
瞬间井河阿莎姬与秋山凛子都停下了动作,任凭腕部被强有力的手掌紧紧握住。大概是已经明白了暗示的意思吧!
流云背后没长眼睛,所以并不知道她们此刻是何种表情。
只是对面的人却正好全看清了。
那讲课的僧侣,瞧见这位新客人全然不打算答话,反而当众捏着女眷的手,然后两个女眷都有点娇羞扭捏却又毫不反抗……当场就有些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