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惊讶的是,伊织与冴子都委婉地给沙罗帮腔,建议以后对这位爱穿红白巫女服的小姨子“多多照顾”。
这让流云有点惊讶。
自己不在的时候,女性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啊?
……
总而言之细微末节的问题暂时无暇关注。
午饭之后,流云火速赶到京都西北郊的清见寺拜访,准备询问有关“独目大人”的事情。
禀明身份进门一看,归蝶夫人果然气定神闲地在家安居呢。
但是……宁宁也在她对面垂首坐着,露出一个消沉低落的背影。
这好像不太对啊。
不是今早上天亮之前,已经把宁宁安全送回家了么?
流云瞟了一眼,心下略微生疑,但也没问。
归蝶夫人瞧见了他的目光,哼了一声,冷冷道:“藤吉郎……现在叫秀吉了,真是个无情的男人,根本不关注妻子究竟受到了怎么样的伤害,只顾着旁敲侧击地追问所谓武家之妻的‘名节清誉’,所以宁宁就到老身这里来避难了。”
流云听了这话有点尴尬,考虑到猴子老哥一向对自己挺不错的,于是尽力为对方开解道:“羽柴秀吉大人在这方面确实过分粗心了,完全不是个细致的人,但考虑到他的立场,并不知道背后的故事,会有那样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
归蝶夫人闻言,双目顿时充满寒霜,昂首高声怒斥:“就算按你所说,乱七八糟的想法是人之常情吧!但掌掴自己的妻子也算是人之常情吗?”
掌掴?
流云愕然无言以对。
此刻宁宁侧过身来,低声恳求归蝶夫人不要再说下去。
而流云可以看到,宁宁脸上确实有一道浅浅的红色痕印。
这就复杂了。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都对老婆动起手了,性质变得很严重,再追究原由已是徒劳。
而且这年代也没有什么妇联之类的……
作为外人流云无法发表意见。
宁宁低声恳求了两句,归蝶夫人才稍稍舒缓神情,但嘴上仍不饶恕,愤恨恼怒道:“老身会让信长大人出面斥责秀吉的!就算不顾念感情,也要考虑正室的地位而加以尊重才行!”
流云继续沉默不语,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来错了时间。
但是来都来了,也不能马上就走吧。
那样子反而显得更尴尬,更刻意。
归蝶夫人被宁宁劝阻了几句,终于彻底安定下来,叹了一声,没再继续纠结,而是朝着流云以调笑的语气说:“您今天过来,应该是有什么正事要说吧!毕竟老身年事已高,按说不至于吸引到蠢蠢欲动的少年。”
瞧着话说得……
也就三十出头,而且完全不显老。或许在十六世纪已经不算是年轻人,但在流云上辈子所处的那个世界,完全可谓是精英女性最黄金的年龄段。
“咳……夫人怎么会老呢?若是一起出门上街,说是在下的幼妹,都不会有人怀疑的。”为了缓解过于沉重的气氛,流云也半开玩笑地接了一句腔,然后才正色施礼说道:“在下今日前来,确有一事相求。”
归蝶夫人听了流云的话,颇为惊愕,甚至略微有点慌张和羞涩,但一瞬间就恢复如初,回到霸道女总裁的形象,雍容微笑道:“昨夜若非有您在,宁宁恐要遭到不测。看在这份上,老身无论如何也会帮忙。请说吧,是想要在织田家内部做些什么吗?”
流云立刻摇头:“并非如此。今日前来,是想向您……或者说向您麾下的‘油屋妖怪’请教,京都地区是否隐居着一个被称作‘独目大人’的大妖怪?”
“独目大人?”听了这个名字,归蝶夫人立刻皱紧了眉关:“这可是一个很不祥的称号啊!您是如何听说的?”
流云回应道:“从一些朋友那里得到消息。听说这个‘独目大人’寿数将尽,而公布出去挑选继承人的方法是——谁能战胜我,谁就可以传承衣钵。因此最近有不少妖怪,到我的领地上袭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