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朝信从怀里掏出铜铃,摇晃两下子,发生叮叮当当的声音,提问到:“老婆婆,你心中是不是有一件隐瞒了一辈子,绝不愿……咳咳……绝不愿告诉任何人的事情?”
听了这话,那半人半鸟的老妇神情忽然激动起来,连连摇摇头说:“没有!没有!没有这回事!”
老翁见状愕然不已。
斋藤朝信咳嗽两声,加快了铜铃的摇动,叮叮当当的响声越来越急。
老妇顿时露出烦乱不堪的神色,却依旧闭着眼睛连连摇头。
斋藤朝信舒了口气,双目圆瞪,轻喝一声,眼中射出两道光芒。
然后只见老妇身上冒出无数黑烟,在头顶上凝聚环绕,久久不散。
斋藤朝信又问:“老婆婆,你心中是不是有一件……咳咳……有一件隐瞒了一辈子,绝不愿告诉任何人的事情?”
这次老妇终于痛苦地点点头,说:“三十多年前,我刚出嫁的时候,有一次生病在家躺着,老头子却正好在外喝酒赌钱,是隔壁没钱娶老婆的阿多照顾我,然后……然后我就跟阿多,那个……那个了几回。唉……后来明白了道理,真恨不得去死……老头子只是前面几年不管家里,后面一直对我挺好的,经常出去做工也是为了家计……”
“什么?!”老翁听说自己居然带了三十多年的翠色帽子,一下子怒发冲冠,心急火燎站起来,痛骂道:“你!你居然做了这种事?你就这么对我?”
老妇垂首抽泣,抹泪不语。
这时她头顶的黑雾变得很不稳定,摇摇晃晃左右乱窜,仿佛要爆炸一般。
老翁似乎气急了,“呀”的大吼一声,伸手掀翻了正在煮杂粮稀饭的铁锅,又一脚踹飞了还在燃烧的柴火堆。
滚烫的汁水与柴火星子四处飞溅,洒落到老夫妻两的身上,他们却毫无反应,似乎没了知觉。
老妇依然哭哭啼啼,哀声低诉:“我对不起你,三十多年前就该一刀杀了我的。”
老翁喘着粗气,面色潮红,胡子都气歪了,扬起手臂作势要抽妻子的耳光。
老妇只是悔恨不已地哭叫,却也不躲不避。
老翁手在空中举了半天,终究没落下去。犹豫了半天,他终是颓然无力坐倒在地上,长叹了几声,说:“算了,都三十多年前的事了。也怪我当年,都不知道你生病了,还在外面喝酒赌钱……凑合过吧,咱们这个年纪,还能分吗?”
老妇哭声不止,却抬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头顶的黑色雾气,渐渐变得平静安宁,稍稍散开稀释了一点。
老翁坐在地上长吁短叹,皱着眉一言不发。
老妇流着泪跪在丈夫面前,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啥。
就在这时,旁边斋藤朝信大喝一声,伸手一指,释放出一道强烈的白光,击中老妇头顶上的黑色雾气。
白光所到之处,黑色雾气瞬间弥散,消失无形。
老妇身上的尖嘴、羽毛、鸟爪之类的异状,也随之消失。
斋藤朝信淡淡说:“这便解决了。果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下的咒,只是拖的时间长了,才稍微有点麻烦。”
一旁的流云松了口气:“这个结局,还算不错。”
……
过了一会儿,那老夫妻才意识到老妇身上的诅咒解决了,知道是今天这两位神秘客人的手笔,忙不迭千恩万谢。
谢过之后,重新恢复人身的老妇不由得露出喜色,然后瞬间想起失贞之事已经被丈夫知道,又哀愁满面。
而老翁呢,现在盯着妻子的眼神,是既心疼,又愤怒。
若不是有外人在场,真不知道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