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灯光猛然亮起,男人手上动作一顿,不太适应地眯起眼睛。
这下池嘉言终于拥有了逃离的理由。
——碍事的毛巾被池嘉言扯了下来,他往前走了几步,甚至都没有去看徐斯聿,小声地说:“……来电了,我吹头发。”
嘈杂的吹风机声响打破了暧昧诡异的氛围,池嘉言拼命低着头,心里默默祈祷徐斯聿赶快离开。
隔着几步路的距离,徐斯聿确实没有再上前。
——小众设计的沐浴露香味冷淡却馥郁,每次池嘉言洗完澡浴室那么大的空间充斥的都是这样的香气。
池嘉言很香,从刚才接触池嘉言开始,这个想法始终在徐斯聿大脑中挥散不去。
没过多久,洗漱台前的镜子显映出男人离开的场景。池嘉言悄悄偏过头,吹头发的动作变慢了不少。
伴随着徐斯聿离开,池嘉言好像突然会呼吸了。他重重叹了几口气,抓了抓指缝里吹得半干的头发,悻悻地去扯贴在腿上的睡裤。
“言言。”
某人去而复返,站在浴室门口喊池嘉言的名字。
被点名的青年错愕地转过头,徐斯聿看着池嘉言的反应,挑了下眉。
淮市的秋天没有转冷,轻薄的浅色睡衣沾了水变得几近透明,又牢牢贴在身上,勾勒出池嘉言细瘦的腰身。
徐斯聿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对方单薄的身形,说的倒是关心的话:“记得换睡衣,容易着凉。”
“哈啾,哈啾!”
第二天起床池嘉言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缓慢滞涩。
不出意外是感冒了,多半昨晚洗的那个冷水澡,好在没有发烧的症状。
池嘉言洗漱好跟昨天那样出门上班,鞋柜里男人的拖鞋挪了位置,说明徐斯聿已经出门去公司了。
市中心的早高峰像一滩烂泥仿佛永远都好不了,池嘉言依旧很有耐心,用糟糕的车技准时到达公司,下车前还戴上了口罩。
昨天翟淮宇提到的那位朋友把艺廊展的概念内容发到了池嘉言邮箱,今日上班池嘉言抽空看了看,与对方确认展厅的一些装饰要素。
“哈啾!”
池嘉言有些痛苦地去拿手边的纸巾,即便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关绘美仍然能看出池嘉言脸色不太好。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感冒了。”
关绘美去翻抽屉,没找到感冒药,站起身关切地对池嘉言讲,“我帮你去问问,别人那里肯定有。”
随着秋拍临近,赵轩来市场部的频率越来越高。眼下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池嘉言的工位旁,热情地递过来一盒感冒药:“我有我有!小池……我给你拿来了!”
因为小助理跟副总裁的关系,如今赵轩叫对方“小池”总觉得有点心虚,可是叫“池先生”肯定会更加奇怪。
关绘美惊讶赵轩的出现,池嘉言礼貌接过,瓮声瓮气地道谢:“谢谢赵哥。”
“没关系没关系!”
赵轩静悄悄地来静悄悄地走,对池嘉言十分殷勤,“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可以再来找我——”
那颗被送到徐斯聿手里的粉钻终究没有进崇佳秋季拍卖图册,最后被梁若用一块18K金双表冠世界时间腕表代替。
手表是徐斯聿的,配24小时显示及北美洲地图掐丝珐琅表盘,预估价值6500万左右。
虽然这块手表是独一无二的的非凡时计巨作,但徐斯聿也没有表现得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