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霁吓了一跳,“你是有多幼稚!每次都装睡!”
“你是有多傻,”林无隅笑着搂紧他,“每次都上当。”
“不是,”丁霁翻了个身平躺着,侧过头看着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真逗,”林无隅说,“你都没睡着,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丁霁叹了口气:“你睡你的,管我干嘛呢,我本来入睡就有点儿困难。”
“我怕你突然想跟我说话。”
林无隅说。
“放屁呢,我刚跟你说话你倒是理我啊?”
丁霁说。
林无隅笑着没说话,凑过来在他嘴角亲了亲:“那你想说什么?”
“不知道,”丁霁想了想,“我就是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别的什么,反正就思绪万千,但这万千里头就让我挑一个我都挑不出来,瞎他妈转。”
“我也差不多。”
林无隅在他肚子上轻轻拍了拍,“听听,我们鸡哥多有弹性。”
丁霁笑了起来:“你就说你是不是有病。”
“大概是有,”林无隅笑着说,“睡吧,要不要我给你唱个歌?”
“采蘑菇的小伙子吗?”
丁霁问。
林无隅一下笑出了声音:“不会吧,你听到了?我觉得我就小声哼的……这么大声吗?”
“你以为呢,宿舍这屋子连个屁都隔不住,你还指望厕所有多好的隔音。”
丁霁说。
“哎呀,”林无隅叹了口气,“耽误厕所歌手成长了。”
丁霁咔咔一通乐。
“睡吧。”
林无隅说,“再乐更睡不着了。”
“你晚上老实点儿,别老又摔又踢的,”丁霁说,“我是真服了你了。”
“我要是老乱动,你推我一下我就知道了,”林无隅说,“我瞌睡浅。”
“嗯。”
丁霁闭上眼睛。
半夜里林无隅胳膊第三次甩到他脸上的时候,丁霁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你他妈哪儿来的脸说自己瞌睡浅?我推你有没有八千次!”
林无隅吧唧了一下嘴,这回是真睡着了,完全没有醒的意思。
丁霁下床,去厕所拿了两条毛巾,又把吕乐放在客厅的行李打包绳拿了,回到屋里用毛巾把林无隅的手腕包上,用打包绳捆了,两只手都拴在了床头的栏杆上。
还很贴心地留出了足够的活动空间,胳膊能动,就是不能再往他身上砸了。
“还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
丁霁心满意足地重新躺好,侧身搂了搂林无隅,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折腾果然容易睡死过去。
早上闹钟响他也没听到,是林无隅的手机有电话进来,才把他吵醒了。
“鹏鹏啊?”
林无隅已经起床,刚洗漱完,脸上还带着水珠,“起了,马上过去,你让爷爷奶奶别带什么吃喝零食,拿着累……嗯,都能买,好的……中午就在游乐园吃,订好桌了……好,提前十分钟给你打电话……”
丁霁打了个呵欠,坐了起来,刚想伸手拿手机看看时间,突然发现自己手伸不过去了。
再一看,昨天捆在林无隅手上的毛巾和打包绳都拴在了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