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天,萧九峰要出发了,出发去东北买黑麦子种。
萧九峰出发的头一天晚上,神光满心都是舍不得,老晚不睡觉,在那里给他坚持包袱,包袱里有衣服吗,有,有鞋子吗,有,有牙刷吗,有,有烙饼吗,有……
她自问自答,在那里念叨,念叨过一遍后,忍不住再去检查第二遍。
检查着检查着,她就红了眼圈,喃喃地说:“你要出门了。”
萧九峰躺在炕头,伸展着修长有力的大腿:“好了,睡觉了。”
神光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可是我得检查下,我是不是应该把你的粮票和钱缝到贴身的口袋里,免得被人家偷走啊?”
萧九峰:“不用。”
他自认活了两辈子,敢偷他东西的人还没出世。
然而神光依然不放心:“你说你在外面,万一出事怎么办,那我不成了寡妇了?”
萧九峰:“……”
他头疼地道:“你是在咒我吗?”
神光一想也是,赶紧说:“呸呸呸,我瞎说什么呢,我收回我说的话!”
萧九峰却有些受不了了,他伸出长臂来,一把将她掠上了炕:“得,咱赶紧睡觉吧,再耽误,天都亮了。”
临走前这一晚,他怎么也得来一个痛快的。
但是神光却没想那种事,她还在沉浸在离别的哀伤中:“九峰哥哥,你在外面一定得小心,别被人家欺负了。”
萧九峰亲了一口她的耳朵:“放心。”
神光:“你在外面,遇到好看的姑娘可别看人家,你如果瞎看,我会生气的。”
萧九峰亲了一口她的脖子,含糊地说:“知道了。”
神光:“你在外面——”
话说到一半,她低叫了一声,是萧九峰在咬她,咬她脖子。
神光:“你干嘛!”
萧九峰低哑地道:“做个记号。”
这块脖子是要露出来的,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别的男人看到后,就得掂量掂量了。
神光疼得委屈,泪水溢出,睫毛都湿润了:“干嘛?”
萧九峰凝着她,却是道:“我怎么样,我知道,我放心我自己,但我不放心你。”
神光就想踢他,乱扑腾着踢:“你坏死了,怎么不放心我,我多乖啊!”
他才让人不放心呢!
萧九峰黑眸深得看不到底,捏着她的腰,哑声道:“你是性子乖,但这身子,这脸,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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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九峰离开了。
萧九峰离开的第一天,神光想他,想得神魂颠倒,想得欲罢不能,想得吃饭都不香了。
萧九峰离开的第二天,神光想他,想得哭了,一个人捂在被子里闷闷地哭。
萧九峰离开的第三天,神光想他,想得爬起来,给自己做了一顿白面条,吃着白面条,心里觉得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