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就不难受了吗?
薛钺用了些力气,“小季老师,我要打了。”
这次季回没再挣扎。
冰凉的注射针刺入皮肤,季回感觉针头并不尖利,反而像一截钝到不行的木棍攮进身体中,将周遭的肌肉都挤得涨麻。
他登时清醒了许多,睁开眼看向趴在床头的人。
“……薛……钺?”
薛钺抽出针头,用专用丢弃袋封好。
“是我,小季老师,你好点没?我刚给你打了一支抑制剂,待会儿就不难受了。”
季回脑袋左右摆了两下,张了张嘴,“手机。”
“手机?”
薛钺起身,在屋里找了半天,才在一大束枯萎的红玫瑰下面找到季回的手机。
“在这儿。”
他摆弄几下,走回床头,“小季老师,手机好像没电了。”
话音刚落,屏幕亮起,几秒的开机动画后,手机开始拼命振动。
一大波短信和未接电话接二连三涌进,薛钺看得应接不暇,只捕捉到几条信息。
【未知:季回,接电话。】
【未知:你总是这样,总是一声不吭就把我删了。】
【未知:季回,等我从英国回来,我们好好聊聊。】
“小季老师。”
薛钺把手机塞进季回手中,“好像有人找你,你看看。”
季回没听清薛钺说什么,他点进方清雨的聊天框,发了两个字过去。
【季回:请假。】
然后脑袋一歪,又陷入昏睡。
英国,海曼实验室。
景樾把已经培育成型的实验兔腺体从培育舱中夹出,脱离培育液后,原本鲜红的腺体慢慢变成一块灰白的死肉。
“失败?”
旁边传来一道声音,蹩脚的中文,紧接着一颗戴着白色无菌帽的脑袋拱到实验桌前,“你加了,GTL?”
GTL,一种促细胞分裂素。
景樾把死肉往解剖盘中一丢,发出“扑”的一声。
“嗯。”
看出景樾今天心情不好,无菌帽主动邀约,“景,今晚我家,喝酒。”
“不用了,谢谢。”
景樾礼貌拒绝。
他拉开培育室大门,将无菌实验服脱了挂在消毒柜,摘去口罩后,高挺的鼻梁上呈现一道浅浅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