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很安静,季然在寒风中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今晚谢谢您过来。”
寒深没有看他,很客套地说:“不客气。”
季然:“可您怎么来得这么快?”
寒深:“刚好在邻市。”
季然哦了一声,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医院门口建了一片广场,广场不能停车,他们要穿过广场才能抵达停车场。
季然和寒深安静地走在广场上,寒冷的月光洒下,照亮寒深宽阔挺拔的肩膀。
他还是一副话语不多、冷冷淡淡的模样,但在季然看来,却觉得这个人好像没有那么冷漠了。他虽然严厉,但确实是一个有能力也有担当的领导。
季然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让领导先上车。
他刚弯下腰,后颈突然一紧——寒深捏住了他后颈。
体温伴随着掌心的压力传来,轻而易举就禁锢住了他的身体。季然身体瞬间一麻,几乎要跳了起来。
“Samuel,”小镇漆黑的夜色中,季然有些惶恐地抬头,“您怎么……”
男人粗粝的手指拂过他后颈的红痣,目光冷淡幽深:“这里,沾了药膏。”
药膏?
季然迷迷糊糊地想起,他离开前确实涂过一次膏药,现在身上都带着浓浓的药味儿。
季然忙低下头,感激道:“谢谢您。”
却不知他这一低头,让后颈毫无防备地暴露出来,寒深右手只要向下,就可以顺着脊柱长驱直入,轻易入侵他的身体。
不知是不是营养不良,季然身体有一种未发育的孱弱,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青涩的少年。
但寒深知道这只是表象,就是这具看似孱弱的身体,案发后第一时间抱着灭火器冲进酒窖,并在救援抵达前身先士卒,阻止火灾进一步扩大。
明明自己都在火灾中受了伤,他却还能坚持工作,甚至在深夜还交给了他一份漂亮的项目书。
寒深见过太多优秀的年轻人,他们往往出身优越,性格外向,精通社交,专业能力也不错,能轻易取得别人的好感。
和他们相比,季然给人的第一印象要普通得多,他不是那种第一时间就能让人信服的人。他性格内敛,不善言辞,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坠落风险。
可每当有人觉得他会崩溃时,他又总能奇迹地坚持下来。
太努力,太能干,也太过乖巧,让人不由得想再逼他一把,直到他抵达极限。
旷野的风穿过山间吹向空旷的广场,寒深右手捏着季然后颈,眸色深了深……
“老板?”
直到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将他唤醒。
寒深这才收回手,语气冷淡道:“走了。”
“哦。”
季然点点头,绕到另一边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