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卓三公子?”裴瑾秀挺的眉微微向上抬起,清澈的眸子里带了一丝戏谑。
侍画尽职尽责的挡在主子的面前,眼睛却也好奇的朝着那处瞟了一眼。“真没想到,第一公子竟然也会这般无状,实在是够丢人现眼的。”
裴瑾打量了她一眼,不免有些讶异。
照理说,面对这样的翩翩儿郎,是个女的都会产生或欣赏或爱慕的情绪吧?她倒是镇定的很。
“私闯他人宅邸,的确不像是他该有的举动。你出去瞧瞧是个什么情况,尽快让他离开吧。否则,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儿来。”毕竟这里是裴瑾的地盘儿,可不是一个外男能进来的。
侍画点了点头,朝着侍书的方向走去,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
侍书张了张嘴,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忙将那群丫鬟给驱散开来,对白衣公子喊话道:“劳烦公子先行离开,至于这纸鸢,奴婢会命人取下来送还卓府。”
卓玉杭打量了四周一番,这才发现靠近后院的这处院落,似乎是女子聚集的居所,这才觉得太过失礼。“是在下鲁莽了,这便离去。”
说着,就又要从院墙处翻过去。奈何,这边没有梯子可以爬,顿时尴尬的愣在了那里。可若是大咧咧的从侯府正门出去,怕是要惹来闲话。思来想去,他忽然拿不定主意了。
堂堂状元爷,竟也有这么局促的一面。
裴瑾透过窗子的缝隙看过去,忍不住掩着嘴笑了。这位卓公子,当真是个活宝。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如何获得先皇的青睐,被钦点为状元的!
敏锐的捕捉到一道打探的目光,卓玉杭的视线不由得在人群中搜索起来。可是那些丫鬟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就羞涩的躲开了,与刚才那光明正大的眼神完全大相径庭。不经意间,他瞥向屋子的方向,就见一抹倩影转过身去,避开了他的视线范围。
卓玉杭的心忽然蹦跶的厉害,那种悸动的感觉瞬间又回来了。
侍画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忙命人去搬了梯子来。“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否则奴婢就要报官了!”
为了少夫人的名声着想,她不得不谨慎一些。
少主临走时,可是特意交待过了。要杜绝一切威胁的存在,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作为一个合格称职的属下,她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其他丫鬟见侍画这般对待第一公子,眼里都有些不赞同。好歹人家是鼎鼎大名的青年才俊,这样似乎不大好吧?
侍画对四周那些不赞同的眼神视而不见,仍旧我行我素。又唤来侍书,吩咐道:“为了能够让卓家公子安心,你去把纸鸢取下来。”
那颗树的高度其实不算高,对侍书来说也是小菜一碟。侍书笑着点了点头,走到那颗树下,凝了一口气,整个人腾空而起,一跃就上了树。
“哇…侍书姐姐好厉害!”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
“侍书姐姐会飞哦…我也好想学…”
一些小丫头惊愕的合不拢嘴,在一旁艳羡的拍着手。
站在院墙旁的卓三公子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看来,住在此处的女子,身份肯定非同一般。
镇北侯府的千金,有两位嫡出,两位庶出。嫡出的大小姐据说是暴病而亡,但其实不少的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据说那位大小姐其实是跟自己心仪的男子私奔了。侯府为了颜面着想,才对外宣称卢大小姐暴病而亡。
另一位嫡出的,则是四小姐。但看刚才那位的年纪,放佛又对不上号。四小姐是侯夫人的幺女,不足十岁,还是个孩子呢。刚才那抹身影,分明就是成年女子。难道说,这府里还住着什么别的大家闺秀?
侍画不着痕迹的挡在窗口的位置,生怕自家主子被人偷窥了。
卓公子悻悻的收回视线,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侍画将纸鸢拿了下来,径直走到卓玉杭的面前,道:“公子,梯子已经备好,请吧。”
卓玉杭面上微红,显然是觉得颜面尽失。不过,到了此刻他还不忘旁敲侧击一番,想要打听到这院落主人的消息。
“在下失礼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贵主人的清静?”
侍书刚要答话,却被侍画给拦了下来。“公子无需困扰。只是日后还是不要再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辱读书人的斯文。”
侍画的直接令他蹙了蹙眉,但因为理亏在前,也只得默默地忍受。朝着两位大丫鬟姐姐打了个千儿,卓三公子这才不情不愿的爬上梯子,灰溜溜的回了卓府。
小四在下面焦急的转来转去,终于见到自家公子回来,总算是松了口气。“少爷,您总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