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又可以称之为蛊虫,是南夷人的独门手段。
做一只蛊需要几年的时间,先去山中,寻找那些适合的毒虫,带回去好好喂养,
只不过,就算是南夷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养蛊的,只有祭司一族的血脉才可以,而其中,又数嫡系的血脉更纯粹。
因为每一任的嫡系,都经历过祭司一族的培养,所以体内的血液经历一代代的净化,变成了现在的状态,其他一系的血液里虽然也有相同的作用,但到底是没有嫡系的血脉纯净。
对于李老对于那个人的询问,好友竟然叹了一口气,待他缓缓道来,李老才明白,原来当地人对于外来人热情并不是好事,因为下一任祭司私奔,所以现在一直是老祭司在管理。
但老祭司年事已高,对于管理已经是力不从心,新一任祭司自然要在旁支中选出,旁支中,有个八岁的小女孩,被认为最可能成为下一任的祭司,因为小女孩的家人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而这个小女孩有个哥哥,他性格阴鸷,最喜欢弄一些奇奇怪怪的蛊毒,总喜欢找一些身强力壮的人,带去给他作为试蛊的药人,城主为了保护当地人,只能安排酒楼找一些身强力壮,独自来此地的外地人,送上去代替当地人。
当时的李老听说之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而好友却是抓起他的金牌,兴奋的说道:“但你不用担心了,这个金牌你知道代表着什么吗?”
李老摇了摇头,好友激动的说:“那位贵人也是旁支,这个金牌代表他保了你,甚至你拿着这个金牌,还能求他一件事,我们这边都想要。”
李老将金牌递给好友,却被好友拒绝了:“这是你保命的东西,我怎么能要,至少我还是当地的大夫,他们轻易动不了我。”
李老虽然不愿意惹麻烦,但医者仁心,知道了这种可怕的事情,去也并不想完完全全当做什么也不知道,至少,这种罔顾人命的存在,总要解决一下。
李老艺高人胆大,但也不是无脑莽夫,他仔细询问了好友蛊在哪能得到,得知一个蛊价值千金,只能在蛊坊买到后,便辞别了好友,称自己要回家了。
好友不舍,再三挽留,无果后,给李老准备了一些干粮,便将李老送走了,待李老走了之后,好友才发现,李老还是将金牌留下了。
李老脚程快,从城池绕了个道,直奔与南夷接壤的城池,他们那里的城主是自己的曾经的病人,借个千金倒是没有问题。
李老平日治病,只看缘分,撞到便治,想要专门去请是不可能的,因为只要撞不到,那便与李老无关。
而且李老只负责开药方,买药熬药要病人自己来,诊金只收三钱,或者十天的干粮。
城主同意了,但要求李老在城主府待十年,给他们当十年专属大夫,李老不想待这么长时间,扯皮的结果是待六年,但要从李老来到城主府后开始算。
李老算了算,点头同意了。
拿上千金,李老转头便往好友所在的城池赶。
在城郊的时候,李老用自己曾经学过的易容术,给自己换了一张脸后,便大剌剌的进了蛊坊。
经历了一年左右的研究,李老终于研制出了如果杀死蛊虫的方法,只是这种方法只适合杀死暴露在空气中的蛊虫,一旦进入人体,他便没有办法了。
研究出了防御蛊虫的药物之后,一个天黑风高夜,李老带好了防御蛊虫的药,迷药,以及毒药,如入无人之境般,闯进了小女孩哥哥的府邸,毒死了他之后,将他那些靠着人体炼制的蛊全部解决了之后,便溜溜达达的离开了。
后来听说,小女孩家的长辈大怒,要找出这个凶手,但找了半天,除了李老留下的,被那个变态当做药人的尸首,趴在墙上写的还我命来,其他什么线索也没有。
小姑娘家的长辈找不到线索,恼羞成怒,想要抓个替死鬼,却被人直接捅到了祭司那里,祭司大怒,叫了小姑娘家的长辈斥责,并直接将小姑娘抱走了,小姑娘的长辈这才消停了。
后来,李老在城主府待了六年后便离开了,直到一次快饿死的时候,被忠叔救了,忠叔见他会医,便跟他承诺,会给他药材去研究他的医术,于是李老就巴巴跟着忠叔走了,却没想到直接被带到了军营。
不过在跟李欣然他们讲的时候,并没有提过他杀人的这段,只是简简单单的讲了一下什么叫蛊。
不过说着说着,李老突然停下了话头,一把抓起了彭琼宇的手,又用三棱针扎了一下。
“李老你干嘛!”彭琼宇差点蹦起来,不过手被李老抓在手里,李老的手仿佛铁爪一般,死死地抓着,彭琼宇抽都抽不出来。
李老仔仔细细嗅了嗅,甚至张嘴嘬了一口他的血,彭琼宇差点就要尖叫了,李老却咂咂嘴,奇怪的问道:“你在南夷有亲朋吗?”
彭琼宇被他问糊涂了:“什么亲朋?没有啊,我是大楚人,我爹是孤儿,那个女人也是。”
李老咂咂嘴,脸上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李欣然心头一动,问道:“李老,怎么了吗?”
李老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觉得他的血的味道很熟悉。”
“熟悉?”李欣然喃喃自语,看向彭琼宇,彭琼宇只是摇了摇头:“他们都是孤儿,我还见过我祖父母的坟。”
“那你外祖父母呢?”李欣然好奇的问。
彭琼宇皱着眉:“那个女人从来没带我去拜祭过,我也没听她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