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有乌七八黑的一盘花生米,一旁像汤一样的西红柿和鸡蛋混合物,一盘像薯条一样的土豆,还有一盘乱七八糟的,不知是什么的菜。
这些都是她做的菜?
想起颜汐的话,凌北寒鼻头发酸,“郁子悦?”,转身,大步朝着卧室走去——
***
白色的大床。上,一个穿着白色长款毛衣,黑色打底。裤的人儿,蜷缩在床。上,怀里紧紧地抱着一只枕头,随着他走近,一股酒气越来越浓。
发丝凌。乱地遮住了半边脸颊,看不清她的脸,凌北寒走近,弯下。身,悄悄地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地拂过她脸上的发丝,那发丝混着泪水,粘连着,眼底有哭过的痕迹。
她知道他昨天回来?所以做好晚饭在家等他,结果他没回家,又打电话过去问……
这么一想,凌北寒有毙了自己的冲动?
“悦悦……”,低哑地喊出口,压抑了半个月的思念瞬间汹涌而出,他抚摸着她的小。脸喊道。
“冷……凌北寒……我冷……”,冰冷刺骨的小手捉过他的手,郁子悦在梦里迷迷糊糊地说道。
这么什么都不盖躺着一夜,暖气都没开,怎么不冷??好像还喝了酒?凌北寒心里又气又疼,责备她不懂得照顾自己?
正要缩手,为她揭被子,她却双手紧紧地捉住了他的手,“别走……我改……给我机会……”,听着她的话,尤其是看到她左手食指上包裹的染着血污的纱布,他心如刀绞最新章节。
他也没想到她这么在乎自己说过的话?他以为她巴不得和自己离婚的。
掀起被子,开了暖气。他坐上了床,将她抱起,趴在自己的腿上,他伸手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个令她牵肠挂肚的小女人,他究竟该怎么对她?
“咳——”,迷迷糊糊中,只感觉都快要爆炸般,涨疼着,太阳血一阵阵跳着疼,昏昏沉沉,喉咙干痒。
“悦悦……”,凌北寒回神,只见趴在她腿上的她,动了动,他连忙按掉烟头,对她低声喊道。
凌北寒?
听到他的声音,她感觉自己还在梦里,晃了晃脑袋,抬起头,看到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也在旋转,那脸不是凌北寒还是谁??
“哦……”她又晃了晃小脑袋,转得跟拨浪鼓似的,抬首看着他,很清楚,真的就是他?
努力拼凑起记忆,她想起所有,再呆愣着看着那张俊脸,她有撕烂它的冲动?
“你怎么回来了?”,她冷冷地问道,身子明显地后退,避开他的触碰。挪动着身子,从大床的另一侧下去,下地時,感觉周围的景物都在旋转。
脚步虚浮,身子不稳就要摔倒,凌北寒不知何時已经追至她的那侧床沿,她正好跌坐进他的怀里?
她正要奋力地挣扎,然,她的上半身被他紧紧地圈在怀里,她坐在他的怀里,仰着脸,对上他那张黑沉的俊脸,这张半个月没见到的脸。
嘴角扬着凄楚的笑,她静静地看着他,脑子乱哄哄,心口在刺痛。
“我昨天在咖啡厅窗口,看到了你和夏静初,我以为你会回家,买菜回来,做饭,等你回来,等了很久,很久,你没回来,我打电话给你,结果你在部队……你回京城了,也许是办事,很忙。可是,忙得真的就连见我一面的時间都没有吗?你和你的战友在联欢,迎新年,我这个妻子傻乎乎地在家等你。你对你的前女友,对你的战友,都比我好……”
她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很平静地说道,这话不是控诉,像是她对自己说的。
凌北寒抱着她身子的双臂在收紧,愧疚地看着她,想开口,喉咙僵直着,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我知道我不好,甚至我的家人他们现在都不管我了,可是凌北寒,你如果不想要就直接把我咔嚓掉?我不想活得这么卑微,我就是我?”,她看着他,痛苦地吼了出来,双手死死地揪着他军装的衣襟。
左手食指的伤口被挣开,鲜红的血滴缓缓落下,他肩膀上那两杠两星的神圣象征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名军人,身边应该搭配怎样的女人?
这么一想,一向自信的她,此刻,竟自卑了。
“你太优秀了,我配不上你,我们离婚——唔——”,凌北寒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心疼,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带着思念和心疼,还有太多的愧疚?
又是这样令她心悸的吻,蛊惑她心智的吻,令她沉沦的吻,扑面而来的男姓气息,令她感动又心酸。泪水不断地落下,沾湿。了他的脸,凌北寒狠狠地吸。允着她的唇,双臂也紧紧地圈着她的身子。
他知道,作为一名普通的丈夫,他欠她太多?
但他不是一名普通人,他是个军人?
他觉得逼着她改变,太残忍?她本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本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本应该继续过着被人宠着,惯着的生活。
吻着吻着,她主动回应他,双手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襟,不管他做得对不对,她明白,自己还是想念他,喜欢他,舍不得他的?
越想,心里更酸,泪水掉落地更加汹涌。
她舍不得离婚,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