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尽看着这般破碎的白初洛,心脏像被什么揪在一起,眼眶有些湿润,紧紧回抱住白初洛的头,将脸埋入臂弯。
明确的知道白初洛唤的不是他,不敢轻易给出承诺,只觉得心隐隐作痛。
这次,两人只花了一天,便回到了山林的小木屋。
白初洛只觉头越来越痛,像即将炸开般,身上的灵力也极其不稳定。
怕爆发的灵力伤道于尽,于是将于尽放在院外道“在这等我。”
说罢便独自走进木屋中,展开了结界。
于尽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看着紧紧关闭的木门。
现在他的头痛我止不了了,我是不是可以…。
“你们可算回来了。”墨棠忽然出现在于尽身后,看着小屋的结界问道“他如何?”
于尽扭头看了一眼墨棠,淡淡道“一回来便这样。”
只见墨棠拿出两瓶酒道“这是我在桌上发现的,于道友可否赏脸同在下小酌?”
于尽默默地坐了下来,墨棠见状,十分欣喜地拿出两个杯子,给自己和于尽添上,笑道“好久没和于道友共饮了。”
于尽沉寂片刻道“我不是于尽,没同你喝过酒。”
墨棠笑着沉默,顿了顿于尽又道“他身上的禁制是你下的?”
墨棠笑道“是。”
顿了顿又道“那一击可真是重啊,将我如此坚硬的鳞甲都震碎了。”
寂寞片刻,又看着于尽道“对不起啊,于道友,你拜托的事在下只能做到此了。”
于尽皱眉道“我不是于尽,你从一开始便故意让我唤于尽,就是为了让我成为他的替身?”
墨棠没有说话,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伸出两根手指在于尽额前,渐渐发出淡淡的光。
忽然于尽眼前开始浮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沙漠,和墨棠喝酒,聊天,帮忙,最后死在墨棠怀里,到白初洛将他抱走,带到此处。
墨棠收回手道“我不知晓你们俩的事,我知晓的只有这些。”
于尽心中一阵阵泛疼,白初洛亲眼于尽死在他面前,所以于尽才要封印他的记忆吧,原来他的仙藤灵给于尽了啊。
墨棠沉默片刻,喝了一杯酒道“我知晓当时我的自私害于道友丧命,两道天罚,我的鳞甲也是尽碎,好不容及找了块完整的,完成于道友的嘱托,但…”
墨棠顿了顿又道“也就只能到此了,希望于道友不要怪罪才好。”
于尽垂眸看着身前的酒杯,片刻道“他…应该不会怪你。”
墨棠笑着看着于尽道“谢谢你。”
于尽道“这不是安慰,如果我是他,好友想干的事,能帮忙,自然是全力帮”
顿了顿抬眼看着墨棠道“你是真朋友,你一句话,让我陪你闯一闯又有何难?因此丧命,也只是因为我能力不够罢了。”
墨棠怔愣地看着于尽片刻,随即大笑出声,片刻笑声逐渐变成哽咽。
墨棠又闷了一杯酒道“我墨棠何德何能,能交上于道友这般真心朋友。”
于尽垂眼低喃道“可我不是于尽。”
墨棠笑道“你就是你,不过喝了碗孟婆汤,于道友何故纠结于此?就像白初洛,被我封印了记忆,还不是照样带着你走了。”
“于道友此刻是想丢下白初洛不成?”顿了顿府身道“若于道友想,我墨棠必定全力相助”
于尽怔愣地看着墨棠,思索片刻道“我自是不愿丢下他,可我真的是他要的人吗?”
墨棠抬手摸着于尽的头道“我自以前便发现于兄对自己十分不自信,你就是你,你很强,他接受你,是最好。”
“他不接受你,那又如何?于道友不是也没失去什么?”
于尽怔愣片刻,忍俊不禁,道“墨棠兄,说得在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回我的大仙林。”
两人碰杯而饮。
于尽看着紧闭的木门道“他还好吗?”
墨棠道“封印应该要碎了”沉寂片刻道“于兄,此次在下来,是来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