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悄声对沈锦年道:“锦妹妹,那迷香好生霸道,我现在还手脚发软。那个说话的人,是个练家子,我只怕打不过。”
沈锦年四顾之下,这屋子既无后门,也无处藏身,眼看天色已晚,若再呆下去,只怕更难走脱。她细细想了想,悄声对林珏说了几句。
林珏讶然,想了想,轻轻点头。
话说颜初在外面等的不耐烦,对颜周道:“林家还是武将世家,除了个武安侯,也没有拿的出手的人物了。这人都丢了两个时辰了,还没点动静!”
颜周不理他,盘算着过会儿就把他哄走,然后想办法给林家和沈家递个信。
正想着怎么哄他,就听见庙里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尖叫,划破夜空,惊得林间夜鸟扑棱棱飞起!
颜初跟颜周对视一眼,颜初无声大笑,兴奋的往屋子里跑去。颜周无奈跟上,心知他又是去看人家笑话了。
颜初一脚踹开门,还没来得及得意忘形的大喝一声,就觉得一道拳影劈头砸来,气势迅猛。他措手不及,慌忙招架,身后的颜周眼神一暗,左手柔劲一带,将颜初扫到旁边,右手快如闪电,一掌格开。
那人却变拳为掌,掌中一物倏然撒出,灰白一片。颜周眼睛一黑,火辣辣的痛,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右手接连出招,却都落空了。
林珏一触即退,手掌像要断掉一样剧痛。她使劲甩了甩手,心中暗惊。
另一边颜初被颜周扫到一边,狼狈的踉跄着险些扑地。刚刚站定,就觉颈上一痛。身后一人灵蛇般附上,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了喉间。
“住手!”尚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喝住了抹掉灰尘,杀意暴涨的颜周。
林珏远远站在东角,沈锦年挟制着颜初站在了西角,颜周站在门前,略动一下手指,沈锦年手上锋利的扁簪就紧一分。颜初先是被惊住,待反应过来,自己以一个极端可笑的姿势被沈锦年制住,顿时觉得像是从头到脚要爆掉一样的耻辱。
沈锦年才十岁,饶是个子高挑,比起颜初也要矮上大半头。她站在颜初身后,简直是举着手拿簪子制住他。姿势虽然可笑,但是练习箭术的人手都稳,她冷着脸,手不见一丝颤抖。眼睛紧盯着颜周,整个人如临大敌。
林珏缓过手上那一阵剧痛酸麻,扫了一眼怒火冲天的颜初,冷声道:“颜世子把我们掳到这里,想干什么?”
颜初哼了一声,虽受制于人,却半点不忧心:“就你们两个这等姿色,能干什么?”他朝颜周努努嘴:“小爷不是已经给你们找到了好去处么!”
沈锦年看到是颜初时,已经了然。听他嘴里不干不净的,心中有气,当下朝他膝弯就是一脚。颜初猝不及防,一下跪倒在地,磕得膝盖生疼。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沈锦年按的动弹不得,不由怒道:“臭丫头你敢!”
沈锦年大力压住他的肩膀,手上不见半点放松。眼睛黑沉沉的盯着颜周,说出的话却冒着寒气:“我们姐妹两个,被贼人掳到这里。当然会想办法自救,至于这贼人是谁,有什么目的,我们是不管的。冲突之中,有什么伤啊残啊的,想来也没人能怪我们下手重了。”颜初生的俊美,皮肤白皙如玉。扁簪在他细白的颈上轻轻滑动,幽暗的室内只看得到冷厉的银光微闪,一颗殷红的血珠沁了出来,触目惊心。
颜初颈间微痛,这才从被人压制的事实中回过神来。他自生下来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被个十岁的小姑娘拿着簪子制住弱点,还被按在脏兮兮的地上跪着。简直是耻辱到了极致!见颜周站在那里,被牵制的不敢动弹,一股邪火直往上冲,吼道:“你怕什么!她们敢拿我怎么样!快把她们给我绑了,这一回我不真把她们卖到扬州去,我就不姓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