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王二莽年纪大了,喝不了太多酒,秦兽捧着空酒杯,特意叮嘱道,“二爷爷,你年纪大了,慢点喝,我干了你随意。”
看着秦兽一饮而尽,可把王二莽这个老酒鬼馋坏了。
一听秦兽说什么“我干了你随意”,王二莽当时就有点小冲动,倏地一下就站起来了。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我证明给你看。”他是一点不服老,连忙端起酒杯,“再说了,我就乐意喝大孙子敬的酒,这第一杯酒,既然你都干了,我也必须干。”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秦兽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二爷爷,量力而行,你要是感觉没事,就喝吧。”
见秦兽不再管自己,王二莽别提有多高兴了,“还是我大孙子知道心疼爷爷,不像你霞姨,把我管得死死的。”
说着,他不忘朝坐在隔壁桌的胡任霞那里看上一眼,似乎有意在向她炫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王二莽来这么一下,可把胡任霞臊得满脸通红。
真不是她不让老头喝酒,而是实在没有闲钱买酒消遣。
本身王二莽年事已高,也丧失了劳动能力,而他的亲儿子王木生还没出去挣钱,属于只出不进的张嘴货,所有生活的重担,全压在胡任霞一个人身上。
上有老,下有小,她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每天一睁眼就要想着怎么把一分钱掰成三瓣花。
她的钱每一分都要用在刀刃上,不然一家人都要跟着挨饿。
所以当大家都把目光看向她时,她又不好意思将这些捉襟见肘的苦日子向别人说明,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眼,受了委屈不能说。
看到胡任霞的窘迫,秦兽赶紧上来解围。
他笑呵呵地对王二莽说道,“霞姨以后去我店里帮忙,就没时间管你了,到时候,你想喝什么吃什么我给你买。”
王二莽一听,顿时高兴得像个孩子。
他火急火燎端起酒杯,先放在鼻子跟前,使劲儿闻了闻。
深吸了一口酒气,顿时露出陶醉的表情,“哇呀呀,真是好酒,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味,我就得意这一口。”
说完,他小心翼翼将满满一杯酒放到嘴边。
生怕一不小心,洒出一滴来,王二莽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赶紧扶着,搞得非常庄重。
或许是年迈的缘故,也可能是酒瘾犯了,尽管王二莽竭力想护住酒杯,不让酒洒出来,可他两只手还是不听话地抖动起来。
顷刻间,两只手上,就洒了不少酒水。
见抖落了这么多酒,王二莽十分心疼,摇着头咧着嘴说道,“一滴酒十粒粮,这是好酒,可不敢浪费了。”
说着,也不怕被人笑话,他连忙将沾了酒水的手送到嘴边,“吧唧吧唧”连吸带舔,喝了个干净。
他这个动作把大家惊得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这老头竟会爱惜到这种地步。
秦兽也看不上去了,就劝阻道,“二爷爷,洒就洒了,没必要这样,不够喝咱们再要,反正酒楼里有的是酒。”
“你这是什么话,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不晓得爱惜东西,你爷爷知道了非打你屁股不可。”
打屁股?
还有人要打秦兽的屁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