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不管在哪个时代的日子都不好过,沈南栀遇到了,能帮就帮一下。
不过还是纠正她的称呼,“婶子喊我南栀就好了,别喊什么姜四家的。”
徐婶子知道她的情况,叹息一声道:“姜家对你是不够好,可好歹有个男人有个家呀,不像我,要不是有几个孩子挂念着,我都想一走了之了。”
“为什么不改嫁啊?”
“可不能这么说的,我得为我男人守着。”
沈南栀马上闭嘴了,再说就惹人烦,感情的事儿本来也不好管。
车上是一些瓦片,泥土沙子,这是要糊房顶,一个女人得干男人的活儿呢。
沈南栀送她到家,和沈家一样的茅草房,摇摇欲坠的,她都怀疑一场大雨是不是能给冲垮了。
四个孩子从大到小,两儿两女,名字也好记,徐狗蛋,徐狗剩,徐大丫,徐二丫,都是面黄肌瘦,脑袋大脖子细,除了一双眼睛黑亮纯真,看不出一点儿可爱来了。
“快喊人,这是姜四婶子。”
“别,喊我沈姐姐。”
孩子们愣神,沈南栀取出一把冰糖,这是空间厨房里的,她意念一动,真的取出来了。
“喊姐姐,有糖吃。”
“沈姐姐。”
挨个儿喊人,沈南栀塞给他们去吃糖,徐婶子不好意思:“怎么让你破费呢?你家还有孩子,给他们吃吧,快来喝点儿水。”
沈南栀心中一动,索性坐下喝水,诉苦道:“婶子啊,我家父母都走了,也没有娘家人,这心里的苦也只能跟你说说了。”
徐婶子也心疼,“你说,婶子听着,绝不跟别人讲,咱们女人活着都不容易呀。”
沈南栀表示,你可以跟别人讲的,道:“我那几个孩子不是亲生的,到底隔着一层。
前几天我不是回来迟了嘛,那孩子故意把养的猪放出来,撞我几个跟头。
也就是我有一把子力气,把猪给弄回去了,这脑袋撞的现在还头晕,哎,我这心啊,真是拔凉拔凉的。”
徐婶子气炸了:“小小年纪这么恶毒的吗?他们也太没良心了,大妹子,你可真是……,哎,命苦啊。”
“谁说不是呢?我对他们不说比亲娘还好吧,那也是村里数得着的,要不是我醒来听他们偷偷说话,都不知道他们竟然这么恨我,我真的是……”
剩下的徐婶子自己都能脑补出来,比她更难受。
包括孩子们偷拿粮食布匹给老宅,姜忱总是逼着自己拿钱孝顺老宅,都跟她讲一遍。
原主受的苦她不会说,自己来告诉村里人,姜家老宅别想得了钱还抹黑自己的名声。
“真的是太过分了,亏他姜四还是读书人呢,心眼竟然这么脏,不过大妹子,最要紧的是先生个儿子,有了儿子你就不怕她姜家撵你出门儿了。”
徐婶子的思想是顽固的封建思想,婆家就是天,离开婆家女人没法活了。
沈南栀叹息一声,“我何尝不想,不怕婶子笑话,夫君他……都没有跟我圆房。”
“什么?!”
徐婶子难以置信,“他怎么能如此?”
“都怪我长得难看,不得夫君喜欢,不怪他,不说了,婶子,我帮你把房子修一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