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贵的人物基本上不会来这种地方,太掉档次。
所以,经常光顾这里而又让店家不敢得罪的,也只有那些喜欢吃拿卡要的普通官差。
自古以来,凡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没有人会怕讲规矩的官家人。
真正让他们避如蛇蝎不敢得罪的,只有那些不讲规矩的,哪怕对方不入品,不入流。
事实也如牛顶天所想那般,掌柜的拿了牌子后,几间酒阁子里的人瞧也不敢瞧这儿一眼,便溜出了客栈。
不足半刻钟后,
原本喧闹嘈杂的客栈陡然静了下来,怒极的杨铁心在穆念慈的极力拉扯下,也坐了下来。
他只是两眼怔怔地盯着桌子上被他攥成一团的和离书,一言不发。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即使吼得再愤怒又能如何?
冷静下来后,杨铁心再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就如十几年那般。
刚才见牛顶天砸出牌子,他才终于想起来,这人不是早间在山道上遇到的那位领着军队的少年还能是谁?
“我叫牛顶天,也是牛家村人,想来你该是知道我的。”
端起酒壶给三人杯中斟满酒后,牛顶天看着杨铁心淡淡说道。
只要杨铁心不吵不闹,能听他说话,总归是好的开头。
“牛顶天?”
杨铁心听后,不禁低喃一声,显然,这对他来说是个熟悉的名字。
下一刻,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怔怔的目光看向了牛顶天:“你是……牛家村的牛蛋儿?”
“是牛顶天!”
牛顶天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管是牛蛋儿还是牛顶天,此刻,对于对杨铁心来说已不重要。
在确定了牛顶天的身份后,杨铁心再次愤怒了起来,有种忽被熟人背叛的憋屈感,他忍不住攥着拳头怒喝道:
“为什么?她是你师姐!她比你大了九岁!她爹爹教你的启蒙!你是个读书人!你怎敢干出这种事!”
说着说着,杨铁心目光如火,竟忍不住抡起硕大的拳头就要朝那白嫩嫩的脸面砸去。
“爹爹你快住手!”
一旁的穆念慈见状,一声惊呼,忙起身死死地抱住了杨铁心。
刚才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但穆念慈听出了两人是故人。
这一拳头若是打下去,是个人都不会不还手,到时候她爹爹能不能活命还得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