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生生撕掉了宋老太的粗布裙
臭水沟很浅,淹不死人,但平常有个什么潲水残渣的,总有人往里倒,熏得宋老太差点昏厥过去。偏生裙子被大黑拉掉,这么不体面的样子,又不敢大声喊,只能憋着气叫王氏。
王氏瞪了时雍一眼,想过去拉她。
时雍抬了抬眉,将从良医堂带回的银针取出一只扣在手心,趁着赶过去看热闹的工夫,一针扎在王氏的胳膊上。
王氏胳膊一麻,没力气了。
宋老太见她不动,急眼了,“拉啊,你两个下作娼妇,还站着看什么?”
王氏手麻了,不明所以地看着手心,“阿娘,我这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没力气了”
宋老太尝试着往上爬。
可是还没冒头,大黑又扑了上去。
汪汪几声,让吃过苦头的宋老太不敢动弹了。
时雍看半天热闹,大声喊:“不好啦。不好啦。大伯,四叔,街坊邻居,快来救命啊,我阿奶摔沟里去了,快来人啦。”
“小贱人你闭嘴!”
宋老大骂着时雍,想要阻止。
可是来不及了,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邻里。
不过片刻工夫,就都围过来了。
街坊邻里的,最喜欢瞧的就是这种热闹了。
七嘴八舌,问长问短。
宋老太活了大半辈子,面子大过天,这么丢脸的事还是头一遭,待她衣冠不整的被人拉起来,不仅那只祸害她的黑狗不见踪迹,阿拾也已经扶着王氏走远了。
“我阿娘刚才受了惊吓,身子都麻了,我扶她回去休息。”
王氏并不知道是时雍搞的鬼,魂不守舍地回到家,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绝症,可担惊受怕一会,手又莫名好了起来。
“真是古怪,中邪了?”
时雍倚在门前,听隔壁宋老太的嚎哭和叫骂,笑得一脸灿烂。
“准是。”
王氏看她不加掩饰的笑意,再看趴在她脚边那条一动不动的狗,虽觉得出了口气,但隐隐还是觉得不妥。
“这下好了,你阿奶可算抓到我把柄了。说不定过两日就得撺掇你爹休了我。”
“休就休呗,你怕什么?”时雍答得随意,把王氏气得差点没缓过气来。
“没良心的东西,你巴不得老娘被休是吧?”
“不不不。”时雍一脸认真,“你若是被休了,谁给我做饭?这样好了,我爹要是休了你,我跟你走。”
王氏见鬼似的瞪着她。
宋香这时匆匆跑了进来,牵着宋鸿,一脸紧张。
“娘,阿奶让四叔去找榔头了,说这就要把矮墙敲了。要跟咱们合伙过日子。”
王氏一听,泪珠子都快落下来了。
这不是要逼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