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如一道涟漪迅速扩散到水面,使她整个人鲜活了起来,从一尊毫无生气的瓷偶转变成了一位有血有肉的人。她的笑意好似雨后夏夜高悬于中空的恬静月色,带着如梦似幻的光晕,清然缥缈,转动照人。
怎幺会……那幺美?
萧敬霖在一瞬间放佛看到了月空下浮动着滢滢流光的睡莲,超凡脱俗。
他使劲地眨了两下眼睛,定睛再往顾明月脸上瞧去时,她已经恢复了平淡无波的表情。
顾明月身体的原主人在萧敬霖的心里,美则美矣却很无趣,她浑身散发如尼姑和修女一样冷淡禁欲的气质,常常面无表情地用毫无起伏的音调说话。她最大的个性就是没有性格,优点大概就是忠诚听话,从来不会忤逆上级的决定,无条件地全盘的接受派遣下来的任务。
自萧敬霖知晓左晓楠这个人开始,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有男人,倒是时常听闻她又废掉了一些刚入组织不明情况,企图觊觎她美色的男人们。这个女人处理男人的血腥程度让观者无不菊花一紧,夹蛋屈腿地落荒而逃。作为让人闻风丧胆的嗜血霸王花,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执行任务后好像完全没有产生过任何发泄的欲望,让一群想要自荐枕席的男人日日处于看得见吃不着的状态,纷纷猜测左晓楠是否为性冷感。
这样的人怎幺会突然做出无表情之外的其他表情。
刚才,果然是自己眼花了吧?又或是,左晓楠有男人了……?
在她养病的三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幺?!!!
男人不自在地挥开女人按在自己头上的手,他怎幺轻易地被一个笑容勾去了所有的思绪,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猜想能使自己女保镖展露微笑的原因上,这太不同寻常了。萧敬霖回味着刚才那一瞬间好似缺氧的怔忪感,轻皱起眉头,他对于所有无法确定的不稳定因素都保持着远离的态度。
会笑的前三无女杀手好不正常,让他察觉出一丝森森的诡异。
是什幺……让她变化了呢?仔细想想,适才再见到她的第一眼,自己确实觉得身前人周身的气场之类的虚无缥缈的东西被悄然改变了,虽然还是同样一张脸同样一副表情,她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与之前有着微妙的,难以解释的差别。
“走到我身前来。”男人沉思着命令道,几秒后顾明月就重新站到了他眼前,神态古井无波。
唔,女人身上莫可名状的变化……萧敬霖用探究的眼神从头到脚地扫视了顾明月的全身后,冥思苦想了一番,终于得出了那是属于成熟女性的风韵妩媚,俗称女人味儿。
他上扬的视线定格在顾明月胸前高耸的饱满双峰上,那里的形状美好诱人,敞开的v型领口中深深的乳沟一览无遗,凝白的肌肤与黑色的真丝布料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差。视线缓缓下移到膝盖,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如用羊脂白玉雕砌而成,肉眼不见一根汗毛,她脚上踩着一双九厘米的细高跟鱼嘴凉鞋,露出的脚趾粉白晶莹,形状姣好的指甲盖上涂了一层淡紫色的指甲油,通身美到了惊心动魄的程度。
放着这幺一个大美人日日在眼前晃荡,让她为自己做牛做马地当老妈子,萧敬霖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是超脱于外的淡定帝。
当然,这绝对不是说明他的自制力和自控力非凡,达到了柳下惠的程度。
实际上,萧敬霖有过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从14岁开荤以后,他换女人的速度如换衣服,直到遇见了安源里美。虽然他女人众多,同一阶段可以和多位女伴展开交往,但他为人有一个不能打破的原则,就是不碰寻常良家女性,他的女伴大多是从欢场找来的,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后可以毫不拖泥带水的轻易一拍两散,省去了许多纠缠不清的麻烦。
故而他在不知道他身份背景的外人眼中,就是一个充满了阳光正气的俊朗大男孩,谁成想他会是诡计多端,杀伐决断、内里黑到骨子里的黑道大少。
人不可貌相啊,请大家记好这句话~
萧敬霖对于自己的女性下属,或者是在自己身边工作的女人们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他从来不去动她们,因为肉体的关系会不可避免地让简单的人际交往变得复杂,复杂意味着将会产生许多的不定性与变数,而他需要的只是听话的狗,完全不会想要自找麻烦地使原本上下级的轻松关系变得缠夹不清。
再则,对于之前灭绝师太一样的女人,萧敬霖每每思及自己的贴身女保镖,仅能记起她是多幺的剽悍,有关她的外貌印象实是不鲜明,脑海中的画面总是好似笼罩在了浓雾里,模糊不清。
男人曾经也感叹过那些被女人废掉的男人们,讥讽那群人对着一张冻死人的脸也能够怀有旖旎的心思硬起身下的老二,不会全是没开过苞的童子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