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镜香上来行了个常礼,“见过少。”
“今儿请你来是给金姨娘看病的,钟大夫请。”唐枚站起来,退到后面。
金姨娘恨不得整个人都躲起来,身子越发抖得厉害了,“少,少,婢妾真的没有生病,不用大夫……”
“请都请来了,总不好叫钟大夫白跑一趟罢?你就让他请个脉,只需一会会儿功夫。”唐枚语气温和,竟像是哄孩子。
金姨娘不知为何,心里更怕了。
刘妈妈看不得她推三阻四,这样磨磨蹭蹭,还不得要多久,反正少心平气和的,这事总得解决掉,想着就上前抓住了金姨娘的手腕,“金姨娘莫要浪费了,推来推去干少一片心意,你是也不把看在眼里?”
“婢妾不敢。”金姨娘眼泪都要流下来。
钟镜香见机把手搭了上去。
“是有喜了。”他收回手,看向唐枚,嘴角似笑非笑,“恭喜少。”
恭喜个鬼,刘妈妈大怒,就要打发钟镜香走。
“还要开几个方子,有喜了可不同寻常,方方面面都要注意的。”钟镜香仔细叮嘱,“这天气特别要着凉……”
唐枚叫绿翠拿来笔墨,给钟镜香写下方子。
金姨娘呆在那里,不该办才好。
喜儿却是满脸震惊,少竟然丝毫没有动怒,看起来还很是关心金姨娘,她预想中的情景没有出现,那就压根儿也没法给少爷告状了,不由失望万分。
钟镜香跟金姨娘离开后,唐枚问刘妈妈,“怎的请了钟大夫来?”
“他是府里惯用的,就算这次不请,下回也得请。再说,那下毒的事情,老奴一点也没有查出来,他既是有关联的,兴许能找到些线索,反正少看病不用他便是。”
看来刘妈妈也是深思熟虑过了,唐枚笑道,“还是妈妈想得周到。”
外面门帘一挑,白振扬走了进来。
刘妈妈脸色立时又黑了,她不忍见唐枚跟白振扬说这件事,忍着心痛退出了房间,总还是要说的,她们在,少更尴尬。
唐枚抿了下嘴唇,见白振扬脱下官袍,清了下嗓子说道,“刚才请大夫来给金姨娘看病了。”
“她生病了?”白振扬很诧异,明明昨夜还好好的。
“是有喜了。”
“?”白振扬大惊。
那声音听起来并不高兴,可金姨娘不是他最宠爱的人么?为何却没有露出即将成为人父该有的喜悦?唐枚不明白,强调道,“确实是有喜了,钟大夫已经确认过。”
白振扬整个人都僵住了,动弹不得。
唐枚道,“我这就去告诉娘。”
谁料她刚走门口,白振扬就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
她回过头,“?你要同我一起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