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尽读书不能死读书,关键时刻还是要有脑子。
“没脑子的系统”在她耳边提醒她:“你变化这么大,就不怕他们怀疑?”
钱淑兰一脸无所谓,心里回道,“你懂什么!这年代正是破除封建迷信的时候,他们绝对不敢往怪力乱神方面想。而且,就说我脑子被嗑,幡然醒悟了,也说得通。”如果连分饭方法都改不了,那她还怎么改造极品。
系统无语:“你高兴就好!”
吃完饭后,钱淑兰让王守礼把周雪梅叫过来,她要开个简短的家庭会议。
王守礼有些忐忑,小心在他娘脸上溜一圈,发现他娘似乎没有要发火的样子,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想到这事儿总要解决,也就没有说什么。
没过一会儿,周雪梅就跟在王守礼的后面进来了,小桃看到她娘过来,忙从小凳子上站起来,蹬蹬蹬地跑过去,抱着周雪梅的两条腿就不撒手。
一开始还有些尴尬的周雪梅看到女儿依恋的目光时,顿时忘了之前那点不自在,忙把她抱起来。
王守礼让她坐在自己的板凳上,重新搬了一个凳子过来坐下。
孙大琴想要呲他,钱淑兰轻咳一声,打断她的话,“我今天开这会,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说件事。咱家粮食有多少你们都是知道的。为了不让大家跟着一块饿死。从今天开始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要下地。”在乡下,孩子也是一大劳力,可以到地里捡麦穗挣工分,分值并不高,正适合正军和小荷这样的半大孩子。
马上灾荒就要来了,只有全家都下地,才能多赚工分,年中的时候才能多分粮食,接下来的饥荒中他们才能活下来。
这话音刚落,大家全都炸开了锅,其中喊声最大的就是孙大琴。
以前,她仗着替老杨家生了三个男孙,地也不下,家务活更是能躲就躲。
她刚想张嘴反驳,钱淑兰接着又说,“为了大家好,等年底分红的时候,我们按各房的工分值,按比例分出一半的钱给你们。”
怕他们不明白意思,又解释起来,“就比如去年,全家一共分了三百块钱,按照比例,老大家可以分到25,老三和老四可以分到50,老五可以分到25。这些钱就是你们的私房钱。不算入公中,以后,你们要是嫌家里的饭菜不好,可以用私房钱贴补你们自己的孩子,我老婆子也不会管。”
这话说完,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周雪梅脸上。虽然她脸色苍白,但心里却是雀跃的。
如果真是这样,她女儿的身体就不会这么弱了,她挣得是10工分,男人挣得也是10工分。虽然只能留下一半,那一年也能分到70多块钱,这么多钱,给女儿补身体绝对够了。
相比周雪梅的好心情,孙大琴却是气得牙根疼,这老太太抽得哪门子疯。
她十多年没下地了,现在让她下地,这不是要她的命嘛!
一想到再回到结婚前那种苦哈哈的日子,她浑身上下都开始疼。
孙大琴想出声反对,可一对上自家男人那阴森森的目光,自己就先打退堂鼓,嘴巴闭得死紧。
“如果你们想手头多一点私房钱,就努力上工。当然,你们要是不想有私房钱,这话就当我没说。”
这话音刚落,大家全都交头接耳讨论起来了。
钱淑兰让他们自己消化这个消息,她回屋想事。
她实在想不通,周雪梅的分值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孝心值有6分,是非值和事业值都有8分。这分值简直就是不正常。
钱淑兰原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
可谁成想,等她到城北粮油店买东西的时候,居然又看到了姜玉瑛。
为了怕别人记住她,钱淑兰都是每隔一天就换个地方买粮食。
昨天是城西,今天就是城北了。
“大娘,真巧啊。”姜玉瑛看到钱淑兰进来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而后很自然地跟她打招呼。
钱淑兰也笑着问好,“昨天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差点吓死。”她试探着开口,“姑娘,你没事吧?”
姜玉瑛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里有些感动,摇了摇头,“没事”
钱淑兰松了一口气。虽然,昨天她只听了一耳朵,可也知道那个妇女不是个善茬,这姑娘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未必是那些人的对手,她忍不住提点了几句,“你要注意安全,最好是身上装着防卫工具。”
姜玉瑛见一个陌生老太太都能关心她,可跟她最亲的大姑却时刻想要抢她的工作,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朝着钱淑兰感激地笑笑,“大娘,谢谢你,我会记住的。”
钱淑兰满意地点点头,她对这个姑娘真的挺有好感,比起那些小白花,钱淑兰喜欢看这种恩怨分明的姑娘,她仿佛从姜玉瑛身上找到了曾经的自己。
曾经的她也是这样挥着棒子把放学路上想要欺负她的小混混赶走的。
钱淑兰要了些面粉,反正她现在已经有那么多大米了,钱也没必要一直省着,“给我来五十斤白面吧,要最好的那种。”
姜玉瑛立刻帮她称重。
钱淑兰看着这姑娘轻轻松松就把一袋面粉提起来有些呆愣,这姑娘看着瘦瘦小小一点也不像是个力气大的主儿,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