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垂眸笑笑,并未生气:“那我誉写一遍?”
还不等点头,他从她手中抽出笔,坐到旁边,重新铺开一张纸,看她:“前面可有需要改的?”
沈瑶讪笑着摇头。
傅渊低下头竟真的开始写,直到后半段则示意她口述。
写完后他搁下笔,才问:“要寄给傅淮?”
沈瑶点头,傅渊能猜到并不算太意外。
毕竟这制药及治疗方式不仅有精细方法,还附上适合条件简陋、匆忙中的应急之法,包含可就地取材的药物。
傅渊将装好方子的信封交给渊后,道:“你倒是细心。”
“只是礼尚往来罢了。”
沈瑶有些心虚,知晓这事可并非细心。
要说细心,她想起一事:“东市那边有一户人家,可麻烦夫主帮忙查一下?”
“何事?”
沈瑶拿起一张纸铺开,边说边画:“前几日,我与宋檀约在东市,回来途中竟碰到我长嫂,就是姚锦瑟,她就去了这户人家。”
说着,她在画好的图上勾出一个圈。
“她行事实在古怪,叫我看不透。”
傅渊静待后话。
沈瑶道:“当日,姚锦瑟是被沈璋当街强辱的,按理说她该恨沈璋入骨,可我特意去接近她,她却表现得一点儿不记恨,甚至跟我说什么认命的话,坚持要嫁给沈璋。
更叫我想不通的是,沈氏败落后,她不但拒绝归家、继续照顾张氏,竟还要生下沈璋的遗腹子……”
傅渊:“许是无奈之举?”
“不可能,”沈瑶毫不犹豫,她可没忘前世姚锦瑟,是宁可剃了头做姑子的。
她看向傅渊:“你是男子,自然不懂,那种伤害跟恐惧是没那么容易忘的,她居然能心无芥蒂再与沈璋生子,这怎么可能呢?”
傅渊盯住她看了片刻,只微微颔首。
沈瑶想了想,又道:“我怀疑她的孩子并非是沈璋的,而是她去见的这个人,她嫁入沈府根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傅渊:“这人倒不难查。”
沈瑶:“只是我不懂,她从前因着未婚身份不能产子,需得有个名头,可如今沈璋死了,她何不直接改嫁那人,又为何非得继续守在张氏跟前?”
傅渊看着她:“她来这儿很多次了。”
沈瑶点头:“是啊,她若真肯为沈璋延续血脉,那便是与他有了夫妻之情,见了我,只怕恨不得拿刀杀了我才对,怎么可能只是低声下气?
我之所以允她上门,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何目的?奈何迟迟不见她有下一步动作,难不成真只是想从这里取得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