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开口带着哭腔,“如果,如果孙悟空不用死的话,再难的坎,我都愿意跨过去找他,可为什么……”
她一头栽在了狐白的腿上,声音越来越细弱,“为什么,他不去取经,就会死呢…”
狐白轻柔的顺着言欢的背,仰头灌了口酒,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睡吧,梦里就能见到想见的人了。”
月色凉如水。
狐白抬头看眼月,低头灌口酒。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他挑唇笑了笑,明明语气带着醉意,眼里却一片清明。
“无相亲,还是……不可亲?”
狐白对月举了举酒壶,又饮了一口。
对不起。
说好的以后都与你共饮,是我食言了。
不过也罢。
总之对不起你的事,也够多了,不妨再多加上这一件。
狐白合上眼,月色下,他的眼角滑过滴透明的泪,和酒液混在了一起,沾了苦涩。
不远处的树干上,坐着个人。
眉眼冷峻,银发被风吹乱,他也不管,长腿微曲,胳膊搭在腿上,他的手里也拿着个酒壶。
往日常叫你不要饮酒,现在才发现,酒真是让人忘记忧愁和心痛的好东西。
你既说那是你跨不过去的坎,那我就等。
沧海桑田,饶是山海,也总有可平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