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字尖利得像一把把刀,在他心上拉扯着。他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仿佛在苦苦压抑着心头沉压的巨大痛楚。
周围,静谧下来的环境,让他莫名的觉得难受。
那是一种,从心头涌出来的荒漠,寒凉……
无法自已……。
这种时候,总是有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在那荒凉的空地,不断的折磨他……
顾晚吟……
晚吟……
她在哭……
她在难过……
她在绝望……
“先生。”不知道过了多久,左轮回来了。推门进来,他的神色还来不及敛藏,被左轮完全收入眼底。左轮只是震了一瞬,立刻释然。
最近,这样寂寞孤苦的神色,在先生面上越来越常见。自从顾晚吟离开,孩子被送到国外之后……
以前,无可想象,一个永远高高在上、傲视一切的男人,也会有这种时候。
可是,这种人,这种时候,往往最是让人不忍。
“走了?”
“嗯,送到楼下的时候,顾夫人又在医院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走了。”
连祈烨没有吭声,只是沉了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左轮说:“已经问清楚了,警局那边说是您和方琦月一起告顾小姐诈骗。”
“然后呢?”
“顾小姐一直都在认罪,什么解释都没有。”
连祈烨拧了拧眉,很久都没有做声,只是低着头,沉吟。
半晌,左轮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先生,要不要派人去警局一趟?听局子里说,顾小姐的情况不太好。”
“什么叫不太好?”他回神,抬起头来,脸色沉沉,异常难看。
“听说……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就连一口水都没喝过。”
他搁在床单上的手,稍紧了紧,呼吸重了几分。别过脸去,看着窗外,一直无话。左轮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却听到沉郁的声音传来,“她的事……不用再管。”
“先生是担心唐曜斯那边……?”左轮不是不懂。
连祈烨神色凝重,“也许,这是一场试探。”
“可是,万一方小姐是真的想要陷害顾小姐,怎么办?”
“顾晚吟是她妹妹。她是什么人,你也很清楚。”
左轮微微点头,“方小姐倒是个明道理的人,可是,也不能排除她会被唐曜斯利用。”
连祈烨不是不担心这一点,况且,他也不懂方琦月这么做的用意。
“所以说,现在只能等。看我们和方琦月,到底谁更能沉得住气。如果到了开庭的那天,她还不松口……”连祈烨抬头来看着左轮,“我亲自上庭。你现在联系好律师,让他做好万全的准备。”
“是,先生。”左轮应了一声,而后,又担心的看了他一眼,还是忍不住说:“只怕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顾家那边的人会对先生误会更深。”
他的话,说出来,病房里安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