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闭门不见,也得给银花留意着了,大小也十五了,银花的生辰是在六月里,过了及笄也该考虑婚事了。
花婆对金银花的婚事尤为重视,金花就是她一手操办的,无论是选女婿还是婚礼,花婆是事无巨细,比司聪这个亲阿母还尽心。
银花的事情她一样放在了心上,在众多备选者里挑来选去的。
“要我说,银花这女婿就该往上选选,咱们家现在也是这郡城里数一数二的人家了,什么样的人家配不上啊,这都有官家的子弟来提亲的了,咱们也不是高攀不起,干嘛非得找个农户出身的啊?”
“也不是非要找一个农户出身的,只是要门当户对,才不会被轻视。”
花婆有些困惑,“咱们这门户配不得官家?再说了,自古都是女高嫁,男低娶,咱们金花已经低嫁了,银花可不能找个不如咱们的,我也想了,这郡城若是没有好的,就去外头找去,反正是要风风光光的大嫁。”
司聪无语的摇摇头,道:“这门当户对不是讲财力,是门第,做官的人家大都是累世的官宦传下来的,心气高着呢,想迎娶咱们银花,无非是看中了丰厚的嫁妆,嫁过去之后也是看人脸色过日子,今儿让她站规矩,明儿让她伺候姑舅去,我千辛万苦养大的闺女,给她们当奴隶使唤去呢,我不得心疼死啊!”
花婆有些哑口,顿了半晌,道:“也不一定都是这样的人家,兴许就有好的呢!”
“这个我不否认,可是我不敢拿我女儿的后半生去赌,她输不起,我也输不起!”
花婆一叹,“那就选个富贵人家,这尹家,是做运输生意的,这郡城里最大的商行就是他们家的,家里产业颇多,是个十足十的富贵人家。”
司聪微嗤,“这尹家最早是做跑马生意的,祖辈曾出过匪徒,也是因着这个,才包揽了这商行的生意,这尹家黑道白道都熟,不是个好相与的,咱们之前在他家身上又不是没吃过亏,这种人家怎么敢叫咱闺女去,没得叫人害了都不知道呢!”
花婆闻言汗毛都竖起来了。
“有这么邪乎?咱们家也不是破落户,不至于被欺负成这样吧?”
司聪撇撇嘴,“至不至于的,这种刀口上舔血发起来的人家,本质上就有股子狠劲,咱们这样的小白羊,无异于是羊入虎口,之前金花选人家时,怎么不见他们家来提亲,他们家可是有几个适龄的男子呢,还不知道这次是打的什么主意呢,咱们还是别自投罗网了。”
花婆惊出一身冷汗来,吐了口气。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害怕了,这尹家也算的上是咱们郡城的一霸,是不咋和善。”
司聪轻声叹息,“所以啊,这挑选夫婿不是件容易的事,更马虎不得,您老不常在城里,有些人家的底细不清楚,还有就是这儿郎的人品脾气最重要,你看金花的女婿品性就很好,咱们银花那火爆脾气,非得找个听她话的人不可!”
花婆颔首表示赞同,“你这么说没毛病,金花稳重,能挟住夫婿了,银花这脾气,谁都不惯着,进了高门大户也是个麻烦事,还是要好好选选。”
花婆微顿了下,“那你可有相中的?”
司聪翻了翻竹简,挑拣出来几个给花婆。
“这几户看着还不错,再细细查查,若是没什么不良嗜好行为的,就在这其中选一个吧!”
花婆不识得几个字,往前一推,道:“你说,我记着,这些歪歪扭扭跟毛毛虫似的,我可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