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月在短暂的惊愕后心底涌上一股怒火,这女人竟然敢质问她,好生大胆。
她怒不可遏,正要发泄火气。
莫氏却突然摔碎了茶杯。
砰得一声响在气氛逐渐凝滞的大堂十分刺耳,也直接提醒了陈明月。
她迅速瞄了一眼莫氏。
见她眼神晦涩又难明,她迅速深呼吸一口气把怒火压下去,就假意哭道:“关于徐氏的事本就有小道消息在传,我只是偶然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话,一见你什么都不懂,这才好心地提醒你,哪里想到你会生这样的误会。”
“呜呜,陈昌黎,我可是你的小姑姑呀!你是我的侄子,我是你的长辈,我疼爱你的心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千万别被你的妻子误导。”
见她光打雷不下雨,陈昌黎面上毫无动容之色:“我妻子所言就是我想说的,何况她也没说什么误导的话,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污蔑她做什么?难不成是心虚了?”
陈明月被噎得差点提不上一口气,谁心虚了,她分明就是害怕徐氏的事情再次翻出来会让皇帝震怒。
“陈昌黎,你爹是不是很恨我们?”一直作壁上观的陈学礼忽然问道。
“我爹从来就没有对我提起过你们,不然六年前我也不会被你们的话给糊弄,所以我想他是不会恨你们的,因为在他离开这个家的那一刻,他就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也不配再提及他。”陈昌黎听他提到自己的爹,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安阳侯悲愤万分:“你爹竟然连提都不提我们,他怎么就这么狠心呀?”
“那也要你这个做爹的不狠心才行。”万淑芳意有所指地道。
“你放肆!”安阳侯对她怒目而视。
“安阳侯,我爹只对我说他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等我爹娘死了,我也变成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了,所以你如今是用怎样的资格来骂我妻子的?”陈昌黎立即维护万淑芳。
见他这么在意自己的原配发妻,莫氏迅速与陈明月对视一眼,随后若无其事的把目光收回来,泪眼朦胧地道:“孩子,你是听说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谁也说不清楚谁对谁错,不过你如果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那你就恨我吧。”
“当初是我恬不知耻地攀附上了你的祖父,这才让你的祖母悲痛万分,你的祖母难产而亡,我也很伤心,如今你……”
安阳侯一听到莫氏充满自责的话,顿时心疼不已。
他立刻打断她的话,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分明是徐氏不知廉耻,非要给我难堪,我才和她吵了一架。”
“哪里想到她的气性那么大,直接就气得难产了。”
“侯爷,你不要这么说。”莫氏保养得很好,明明快七十岁了,却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她泪水盈盈反倒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
安阳侯最吃她这一套,越发的心疼:“我说得是事实,当年的事都是我的错,与你无关,陈昌黎,你是我的孙子,你要是因为你的祖母怨恨我,你就是不孝,因为你的祖母就是一个疯婆子,我早就忍受不了她了。”
陈昌黎神色冷了下来,脸上也笼罩一层寒霜。
“安阳侯夫人,你平时是不是很喜欢喝茶呀?”万淑芳握住陈昌黎的手,给予他一份平复怒火的力量,这才看向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