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猎:“看医生啊,不是说了吗?”
季沉蛟心说你还演上瘾了,干脆问:“哦,那看哪个科?”
凌猎不大确定,“男科?”
季沉蛟:“……不孕不育哪家强?”
凌猎:“哈哈哈哈!”
安巡正巧从门外经过,先是看到凌猎在季沉蛟头上扒拉,后来又听到那番耸人听闻的对话,跟沈栖一分享,问:“你说猎哥和队长这像在干什么?”
沈栖认真思考,然后在手机上搜索一番,“你看看这视频。”
视频上,是一只猴子在给另一只找虱子。
沈栖:“像不像?”
安巡:“还别说!像!”
季沉蛟和凌猎当然不知道自己又被编排了,凌猎操心完季沉蛟的头发,去接水喝。最近冷,但办公室的烧水器坏了,只能喝冷的。席晚和梁问弦都有保温杯,从茶水室接热水来温着。
凌猎:“不对啊。”
季沉蛟:“嗯?”
凌猎:“他们都有保温杯,你怎么没有?”
季沉蛟:“又不是统一发的,我为什么要有?”
凌猎:“上次在山里我就想说你了。你不是队长吗?队长不用保温杯,怎么当得好老干部?”
季沉蛟:“……”
凌猎笑嘻嘻,大气地说:“没事,我给你买。”
季沉蛟想起凌猎买的卡通袖套,连忙说:“你别乱买!”
“你选行了吧?”凌猎说:“网上的看不见实物,案子破了就去买。”
季沉蛟觉得这还差不多。
汪英灼被拘留,按照程序需要通知家人。早前丰市在调查时就已经接触过汪家,汪家在丰市有头有脸,到处托关系,闪烁其词,很不配合,有找人帮忙让汪英灼出国避一避的嫌疑。
这下人抓到了,汪家长辈直接崩溃,无法接受儿子涉嫌犯罪。汪英灼的哥哥、姐夫赶到夏榕市,请了知名律师,还想给季沉蛟塞钱,求放汪英灼一马。
季沉蛟让汪英灼看这段监控,汪英灼看完大怒,“这是干什么?让他们滚回去!”
季沉蛟不急着审汪英灼,汪家人一直守在市局不走,非要见人,这阶段当然见不着,季沉蛟时不时给汪英灼透露一点他家里人的动向。汪英灼之前还算镇定,越听越难受,似乎觉得这群家人都是拖自己后腿的废物。
与此同时,各个城市陆续传来已拘捕“粉面具”骨干的详细信息。他们的背景不少和汪英灼相似,都很年轻,家境不是一般的富裕,有足够的钱财来支撑他们做这件脱离实际的事。
除开这部分提供资金的人,还有律师、网络技术牛人等,甚至还有两个专业道具师。
初步估计,骨干有三十多人。而在一次次的“游戏”中,他们又发展进来十几人。
汪英灼是最初的成员,骨干中的骨干。
“他在E国念过书,很可能就是那时接触到‘浮光’。”凌猎面前乱七八糟放着很多份资料,“这些富二代有不少都在E国待过,那儿是‘浮光’的老巢。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大明白,这群人衣食无忧,也没有哪个在网上被攻击过,他们没有痛点,为什么这么积极地想要杀死网络?”
季沉蛟拿着汪英灼的资料,脑海中浮现出他倨傲的模样,还有以前在丰市时,他劝说薛斌时的样子。
“有些人,天生就喜欢说教,喜欢用自己的想法来丈量世界,以改变世界为乐。”
凌猎转了转椅子,“嗯?”
季沉蛟说:“正是因为他们富有,不用操心生活,所以他们会有更高一层次的精神追求,并且热衷给这些精神追求套上道德、神圣、造福全人类的虚名。”
凌猎说:“就像国外某些环保组织?”
季沉蛟:“不止,很多,从根儿上说,就是自我满足。”
凌猎笑了声,“你太客气了。”
“客气?”
“什么自我满足,用通俗的话来说,不就是吃饱了撑的?”
季沉蛟点点头,“汪英灼之流没有经历过网络上的恶意,但只要关注互联网,必然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利用网络互相攻击的事件都越来越多,由此引起的自杀也不少见。社会暂时解决不了网络恶意的关联事件,于是这帮年轻人站出来,异想天开地觉得只要杀死网络,就不再有网络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