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遥说:“没死。”
周媚媚既觉得意外,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她说:“那外面那个有没有看到你?”
刘子遥心想躺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又岂指看到了自己,依她对自己露出的表情,她仿佛早猜到自己二人今夜会来一样,刘子遥怕周媚媚害怕,他说:“应该没看到。”
周媚媚说:“那两个女人怎么睡在那里啊,而且还不穿衣服?”
刘子遥心里烦躁,不知怎么回答周媚媚的问题,而且更令烦躁的是,刚才躺在外面朝自己露出那种嘲弄之意的那个女人居然有八分相似韩梅,刘子遥之前从没看到韩梅露出这种嘲弄之意的表情,刚才在楼上他收回手电筒的那一刻之所以动都不敢动,就是因为他仿佛看到韩梅。
现在走到楼下,刘子遥更加确定躺在外面的那个女人是韩梅,但躺在里面那个女人谁?刘子遥总有一种感觉,他感觉躺在那里面的两个女人自己都认识。
想到这个,刘子遥又烦躁又害怕。
周媚媚在一边说:“刚才那两个女人如果不是死了,那就是睡着了。”
刘子遥“嗯”了一声,心事重重,他总感觉睡在里面的那个女人是孙琳,孙琳虽然说是回老家休养去了,但以韩梅那种鬼能力,孙琳有可能被她叫了回来。
想到如果睡在里面的女人真是孙琳,刘子遥的心情绷地像块铁一样,心想韩梅就是个祸害,又神经,又变态,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周媚媚说:“我们快走吧,要不然让她们知道我们来过,我们可能有麻烦。”
刘子遥心事重重地又“嗯”了一声。
二人挪到进来的地方,刘子遥先爬上墙,现在周媚媚扭伤了,他得在墙上拉她上墙。
看刘子遥用绳锁麻利地爬上墙去,周媚媚生怕他抛下自己独自逃了,幸亏刘子遥爬上墙后坐在墙头上向下面说:“你抓稳绳子,我拉你上来。”
周媚媚感恩涕零,说:“谢谢遥哥。”
刘子遥说:“你得抓稳啊,另一只脚踏着墙用全力,那只扭伤的稍微用点力就可以,不要用大力,别等会伤到筋骨。”
这是一项很硕大的工程,刘子遥已经有十几年没怎么干过剧烈的体力活了,想刘子遥念农业大学之前,一直是家里的干活能手,播种,插秧,割禾,打禾,犁田等等都会,那时他什么活都干,力气还很大,不像现在,干一会的体力活就叫累。
在刘子遥小的时候,也就是在上学之前,刘家有七亩多地,这七亩多地除了刘子遥一家的,还有刘子遥爷爷和***,因为在白水镇的风俗是这样的,即便这家人只有一个儿子,只要娶了老婆,就要带着老婆孩子与父母分家过家庭生活,那会刘子遥的爷爷已失去劳动能力,但还有几亩地,于是他与刘子遥一家人生活之时,他手里的田地也带到了刘子遥家里。
刘子遥还上幼儿园之前,刘父早已在镇上上班,于是家里的活大部分堆在了刘母身上。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出身的女人个个都是干活好手,刘母刚嫁到刘家来的时候,肩就能扛一百斤,在刘父上班的日子里,哪怕家里再多稻谷,她都可以一个担到山下去晾晒。
在刘子遥六岁之前,家里的房子一直安在山腰上,那房子是刘父娶刘母之前建的,风水虽好,但缺乏阳光,不利于晾晒农作物,所以不管刘家丰收了多少农作物,都要担到山脚下的晒谷场上去晾晒。
刘父自从到镇上上班之后,刘母就继承了家里所有的活,碰到大丰收,刘母一天要把几百斤稻谷弄到山脚下晾晒,到了晚上一个人又把那些稻谷弄上山来。所以在刘子遥的眼里,刘母几乎从不生病,身材很强壮,刘父年青的时候到生过一场大病,而刘母头痛感冒都很少,这种锻炼出来的健康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刘母对刘子遥干活的熏陶影响深远,所以在刘子遥很小的时候便是干活好手,能抬能扛,加上刘子遥从小生得斯文,他从小便经常赢得村里村外人的好评,觉得刘子遥能文能武,是孩子们的榜样。
刘家除了有很多田地,还有几大片茶林,当然此茶林非彼茶林,不是龙井茶的那个茶林,是那种生产出一种叫茶籽能榨油的那种,那种茶树比产喝的茶的茶树大很多也高很多。
茶油当然是个好东西,即便时间走到现在,刘父刘母在白水镇乡下还有采摘茶籽榨油的习惯,在那会茶林更是珍贵之物。茶油在那会就有很多功能,有清热化湿,杀虫解毒,抗紫外线,治便秘等等很多功能,那时医疗条件不发达,有时碰到一些小的疑难杂症,基本上都是用茶油来解决,譬如说上火、皮外伤等等。
好东西当然没那么容易得到,首先茶林一般生长在山坡上,很难上去,平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茶树,要不产量有限。
刘子遥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刘母上山采摘茶籽榨油,当时因为刘父经常要加班,所以进山采摘茶籽的时间要超过二十天,在进山采摘茶籽的那二三十天,刘子遥与母亲都要带上午饭,连饭得在山里面吃,否则中午还要回来吃饭就摘不了多少茶籽,很耽误工夫。
正因为茶油难得,甚至有时还得冒点风险,所以茶油的价格一直很贵,现在有些超市卖得那些茶油才十几二十块钱一斤,要不是假的,要不不纯正,因为到产茶油的永春来,从农户手里买茶油都要超过四十块钱一斤,况且一般卖茶油的地方,专业卖茶油的地方只会比农户出售的要贵,如果比茶农卖得便宜,不是成分不纯,就干脆是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