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钊身形一震,嘴角浅浅勾起:“嗯。”
凌晨,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时雨忙站起身迎上去,抓着医生的袖子,语气急切:“我妈妈怎么样了?”
医生疲惫的摘下口罩,点点头。
“手术很顺利,后期注意观察有没有排斥反应,度过危险期就能醒过来了。”
时雨仿佛觉得心口压着的一堵大石消散,她终于得以喘息,好半天她才喜极而泣,对着医生不断鞠躬:“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而后这才想起来一旁的邢钊,忙蹲下身子,摇晃着他的胳膊:“邢钊,你听见了吗?我妈没事儿了,你听到了吗?”
男人却只是递给她一个有气无力的眼神,而后便跌靠在她肩头,晕了过去。
“邢钊,你怎么了!”
时雨慌乱的扶着他,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这才发现烫的吓人,顿时手忙脚乱的招来保镖将人搀进病房。
邢钊是被哭声吵醒的。
他皱着眉睁开眼睛,就看到床边埋着一个乌黑的脑袋,抓着他的胳膊低声啜泣。
他动了动发麻的手臂,声音沙哑:“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时雨听到声音,泪眼朦胧的抬起头。
男人脸色苍白,双眼凹陷,下巴还泛着青色的胡茬。
他一向衣冠楚楚,何时这般狼狈。
时雨顿时鼻尖酸涩,埋在他胸口哭的更凶。
邢钊察觉到胸口湿热的触感,眉间一动,“可是你母亲不好,别担心,我会给她找更好的医生。”
时雨摇头,起身一边擦着眼泪,一般哽咽道。
“她很好。我只是觉得有你在真好,邢钊,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邢钊伸手替她抹去她眼下的泪珠,声音沙哑:“这般依赖我,以后没有我可怎么好。”
时雨眼圈一红,大有哭的更凶的气势,可到底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