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南齐的关口一旦被打开,西漠诸国牵制住西楚,韦公便想办法暗度陈仓……”
“侯爷北上与兴王联手拿下北梁,东晋便是囊中之物,彼时纵使东乾反应过来也已经晚了。”
“西辽那里,等吴帅和韦公还有西漠诸国拿下西楚之后,他们腾出手自有机会征伐。”
“届时诸夏六国,已灭其四,西辽苟延残喘,东乾必孤立无援……”
听着苏白玉将计划一一道来。
许慕恭也是一阵颔首。
但等苏白玉说完之后,许慕恭问道。
“王爷,此法虽凶险,但就目前的局势而言不是没有可能实现。”
“只是下官还是那句话,要打仗就要钱粮。”
“南边那里下官可以不关心,但东边这里,无论是侯爷还是王爷,下官还是想问钱粮从何处来。”
苏白玉知道许慕恭不好糊弄,所以只能道。
“朝廷钱粮有限,为了凑齐跟南齐打这一仗的军饷,陛下掏空了户部,本王也是将整个王府都押进去了。”
“而西边韦公那里,都是陛下的小金库和韦公的全部家底在撑着。”
“所以对于东乾这里,只怕朝廷和陛下会有心无力……”
闻言许慕恭冷笑道:“照这么说,王爷说来说去也是不知钱从何处来?”
苏白玉有些尴尬道:“其实不是没有路子,只是这路子……”
“不行。”看到苏白玉这幅样子,许慕恭哪里又不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当即就站起身义正言辞道:“下官劝王爷,王爷最好还是不要打整个东疆五州四十八府的库银……”
“够了!”神武侯此时终于忍不住了。
他拍桌而起怒目道:“好你个许夫子,本侯平日里是不死给你好脸色给的太多了。”
“靖南王和本侯亲自在此给你当说客,你还摆着臭脾气给谁看?”
许慕恭气势也是不弱分毫道:“今日甭说是王爷和侯爷在此,哪怕陛下在此,下官还是这句话,不行就是不行。”
“你……”神武侯气急。
苏白玉连忙将他拉下:“侯爷息怒,事情慢慢说,犯不着动怒。”
说罢他又看向许慕恭道:“许大人也是的,你这般燥脾气,得亏是本王和侯爷在此,要是换做他人只怕早就动手了。”
闻言许慕恭冷哼一声也坐下。
苏白玉继续道:“本王知道许大人难处,各地库银是为民生和防备灾患用的,平日里自然轻易动不得。”
“但现在情况特殊,本王也不多要,只要一半,而且这些钱都是给侯爷和兴王当做军饷用的,也不是本王拿来享乐,你又何必动这般大的气。”
“王爷,不是下官非要跟您和侯爷对着干,而是东边这里刚刚好起来一些,百废待兴许多地方还要用钱,现在各地库银被抽走一半,您说这五州四十八府还要不要发展各地百姓还要不要生活。”许慕恭忧愁道。
苏白玉叹息道:“本王知许大人难处,但还请许大人也理解本王。”
“现在南边已经打开了,形势一片大好,而因为时间问题所以这件事还没彻底传开。”
“可一旦等传开,诸夏各国有了反应,只怕我大燕又会成为众矢。”
“距离上次诸国伐燕已经三十余载了,我大燕上到天子下到百姓无不想一雪前耻。”
“幸得今天子声明,朝堂上下一心,这次有可能是数百年来大燕最有机会一统诸夏的机会。”
“难道许大人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这样的机会流失,乃至未来史书上还能有可能因此留下浓重一笔。”
闻言许慕恭沉默了。
他可以不在乎朝廷打多少仗,能有多少打赢。
但说到底他还是个文官。
他在乎官声,在乎民望,在乎百姓是否安居乐业,在乎天下是否繁荣,更在乎青史留名到底是臭还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