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意识到在别人家里随意进出确实不占理的曹一知,除了眼神鄙视之外并不好过多发作,将水杯放回茶几上,想了想,还是不坐了,隔着几步距离跟在宋元启身后,他到哪儿,她就去哪儿。
宋元启在卧室里停留了一会儿,除了放衣服的箱子没盖上,床铺其实也很凌乱,就像刚睡醒掀开的模样。
老爷子都去世好几天了,这房间似乎一直没有人打扫过。
就好像是看透了他的疑惑,中年女人开口,“自从老先生过世,我除了那天回来整理桌子,其余时间都没有回来过,今天是因为你要来,所以提前回来给你开门。”
不说还好,曹一知越听越觉得奇怪。
看样子宋元启长辈常年孤身一人居住,她也听出来了眼前的中年女人应该是这位长辈的保姆或是护工,老人离世之后不回来打扫情有可原,就当工作结束,怎么回来就只是整理了书桌,与其说是整理书桌,更像是回来清理某些证据和线索。
她能想到的事情,宋元启也能想到。
果然,宋元启的情绪虽然还是冷冰冰的,看向保姆的眼神隐藏着几分不信任。
刑警不愧是刑警,不过能和宋元启想到同一处的自己也足够敏锐,也是当刑警的料。
从书房出来的宋元启重新进入了卫生间,曹一知想了想,也跟着走了进去。
面对宋元启疑问的眼神,她大方地回瞪,大概意思是,我就看看怎么了,反正我也没有到处走,我是跟着你进来的。
隐约感觉自己请了个祖宗的宋元启感觉一滴巨大的冷汗实质化地出现在脸上,也管不得曹一知了,继续仔细观察卫生间。
老爷子在卫生间摔倒这一点,保姆应该不会撒谎,因为摔倒的伤势会在医院留有病历记录,摔倒的伤势和殴打的伤势并不相同,到时候宋元启要是去医院对一下,就会知道确切的情况,她大概率不会冒这个险。
宋元启:“他当时摔倒了之后,还有意识吗?”
站在卫生间门口的女人摇摇头,“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叫他也不应,一开始以为他出去了,后来等到做好晚饭了他还没回来,我才发现不对劲,开始在屋里找,最后发现他躺在厕所了,后脑勺摔破了,流了一地血,我吓一跳,就打120了,送到医院医生说老先生可能骨折了还伴随脑出血,时间发现得太晚了,情况比较严重,当天晚上做手术住院了,后来还是走了。。。。。。”
说着,她泣不成声地哽咽,从兜里掏出一条手帕,擦着流出来的几滴眼泪。
看着明显与供述不符合的现场,曹一知无奈地背过身,看起了地面,“手术签字谁签的?”
问出这句话之后曹一吱自己都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宋元启,发现对方刚好也看向了她,眼里是一样的对刚才那番话的不信任。
“是我签的,”见宋元启没有制止,保姆才弱弱地回答,“其实。。。。。。我和老先生。。。。。。已经领了证。。。。。。”
说完,她哭嚎得更凶了,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手帕角还是那块小水滩,一滴都不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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