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从小是柳月柔的贴身丫鬟,见过柳府不少腌臜事,也知道自家小姐看似柔弱其实最是要强的性子。
在晏府伏低做小只是一时的,小姐今后必然会扬眉吐气。
“小娘可需要奴婢做什么?”
柳月柔轻轻摇头:“眼下还是留着那个草包最好,等我怀了身孕再说后话。”
她清楚,姜丽娘若是没了,晏循依规矩需守孝三年,那时自己的孩子也长大了,这三年她只要用心经营,不愁王氏不偏向自己。
桂枝分析着眼下的情形,揪心道:“少夫人身子还需保养多时,此时扶持青小娘,定是为了将她的孩子过继到自己名下,到那时小娘可如何是好?”
这也是柳月柔不能理解的地方,思来想去也不知青子衿为何这样做。
“那个女人性子狐媚,谁知道她心里又打的什么鬼算盘。”柳月柔冷哼道。
她话虽如此说,但心里却想的是从舒娘那里从旁敲击。她是嫡女,自然知道自己那些庶出的妹妹没一个对她真心,她可不相信舒娘会真心实意助姜丽娘。
正屋里,舒娘端了姜丽娘的药来,青子衿冷眼瞧着姐妹二人,嘴角勾了笑:“少夫人与姜小娘的姐妹情真是羡煞妾了。”
舒娘在一旁恍若未闻,姜丽娘漱了口才道:“她从小就住我院里,如今也是同吃同住的。”
“难怪呢。”青子衿笑道。
姜丽娘与青子衿曾经在山东后院时,相处得并不算融洽,若非忌惮晏循,姜丽娘只怕是要将她发卖去窑子里。
如今这番给她好脸色实在是迫不得已,舒娘接过话道:“妾自然要好好服侍少夫人的。”
姜丽娘眼珠流转,道:“说到服侍,中秋也快到了。”
“可不是,这几日瞧着正院每日忙得不可开交,怕是柳小娘也要过去帮着打下手呢。”青子衿捂着嘴笑道。
她这人向来是嘴巴毒,不肯饶人,且专戳人的痛处。
姜丽娘冷哼道:“你们也都要好好学着柳小娘的本事。”
“那些僭越本事,妾可不敢学。”青子衿施施然道,她这话倒是没错,姜丽娘这才舒心笑了笑。
惠姐儿如今还如猫似的,乌黑的眼睛每日能睁开的时候不过两个时辰,乳母喂奶也十分费力。
见惠姐儿醒来,乳母将她抱到姜丽娘屋里。青子衿抬首看了过去,眼里既是好奇也有羡慕,姜丽娘注意到她的模样,道:“你若喜欢孩子,也快些生一个。”
青子衿将目光挪开,撇了撇嘴道:“妾又不是没怀过。”
姜丽娘只觉得自己的脊梁骨都被她戳弯了,看在还需用得着她的份上,强压了火气:“那我就等着青小娘的好消息了。”
到事成之时,她必定要狠狠将青子衿这张嘴剪下来,狠狠在地上踩几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