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果便带着小婉坐上了叶玄的马车。
她们出发的事情,没有通知任何人,甚至陈伯都不知道,以为她们只是出去,添点平时要用的东西。
“你就这么的走了?你二哥这边?能放心?”叶玄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明白她了。
卷入这么大的事情里,大多数人都会去寻根究底,甚至分一杯羹。
她倒好,走得干净利落。
“二哥今早醒了会儿,我已经跟他辞别了。他跟你不一样,很支持我的决定。”
叶果把随身包裹抱在胸口,双脚弯曲,整个人蹲在车坐上,摇摇晃晃的像个不倒翁,看着可怜又好笑。
叶婉一直试图让她乖坐好,但是无能为力,无他,现在的叶果,很没安全感,完全不听劝。
“你为什么会来岭南,也是为了盐引来的?”马车走了不知道多久,叶果突然开口问。
叶玄愣了一下,摇头,“我是寻师而来,如今已经见上了,所以才得以顺路送你一程。”
是的,一程。叶玄并不会把她们送回叶家村,但是会把她们送到昌化县。
“你师父,跟盐引有什么关系?”
叶玄就真的,很意外她的政治敏感度,更震惊的是,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轻轻松松的,开始跟他讨论时政了?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跟盐引有关?”
但是这话没有听到答案。
叶玄等了好一会儿,才认命的道,“我现在的职务是翰林院修撰,信息自然比外头灵通。盐引这事,早在三个月前就定下了。师父此次出游,就是为了稳定岭南的局面才去的。”
叶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其他的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问他师父是谁?
蚍蜉撼树?封建社会不讲人权的。
叶果现在惦记的,只有包裹里的甘蔗,还有车上的稻种。
说起来好笑,真是哪哪儿都有地摊,这些东西,全部都是她在女人街上的路边地摊上买的。
甘蔗种在后院就是了,收成之后可以用来做糖。
稻种要先催芽再育苗,只要不是遇上连续阴雨天,时间还足够。
家里的稻种,小部分是她直接买,然后一颗颗挑出来的。
她出来之前,也提前跟大哥说了,让他去稻田里选,选那种枝干粗壮,谷粒饱满的,然后单独晒干,等育种。
新买的稻种,她再三确认过,长成的时间,三个月足矣。
一路上,叶果除了睡觉,就是在想种田的事情。
令叶玄愈发的迷糊看不懂了。很难想象,她是怎么做到,真的不闻不问的。
真相是,叶果太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了。问与不问,结果都相差不远,不如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站在穿书者的上帝视角,二哥的毒解了,人醒了,还因此被孙家欠下了救命之恩,其实算是赚了。
她一直在想,那些人是有多大胆,多么的不计后果,才会在茶水里下毒?
而在跟孙叔深谈之后才知晓,那天包间里本来应该出现的人,除了他们,其实还有岭南商会,跟他熟识的其他会员,各个身家丰厚。
他的本意是让她和二哥见识一下,结果没想到弄巧成拙。
当时事情一出,衙门接到报案之后,宵禁之前,就抓到了下毒的人。
人还是金樽楼自己找出来的,一个才做了三个月了的后厨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