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源木干裂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孽,孽子!”
“这些不都是拜您所赐?说起来,还是要谢谢父王往日栽培了。”西琉逸笑的春风无限,丹凤眼里带着三分柔意,俊秀的脸上平添魅惑。
“咳,咳,咳咳…”
听他咳嗽,西琉逸弯下腰,将他拽着自己衣角的手给松开,说的温柔缱绻,“父王让人叫儿臣过来,可是有事?”
“救,救孤。”
西琉逸起身,目光带着三分讥诮,“自然,父王还不到归天那日,怎么可能就这样让父王死去。来人!”
中气十足的唤来门外的侍卫,吩咐他们去叫御医来给西源木诊脉用药。
西琉逸伸手轻弹龙鱼纹锦衣袍上被拽出的褶皱,抬眼目光里又是缀着星河般的醉人风光,“前朝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儿臣去处理,父王就好好休息吧,儿臣告退。”
西源木只能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西琉逸离去,伸出干枯骨瘦嶙峋的手抓了抓,又无力的垂下,粗喘着气。
原来喜欢一个人,也是错的。
温灵刚入宫那会,他很喜欢她,这种喜欢跟其他妃子的喜欢不一样,他觉得这个女子比宫里任何人都要鲜明,特别是笑起来的样子。
后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他的宠爱原本没有错,可是放在了这后宫,那就是错了。
刚开始他还能护她,可是这仅仅只是开始,一切算计谋划在她生下了一个儿子变得更加厉害。
这后宫终究毁了他的欢喜,亦是毁了当初那个明媚鲜活的女子。
西琉逸踏出西源木寝宫,径直朝勤政殿走去。
“王兄。”
西琉逸闻言脚步一顿,偏头去看站在廊下的男子。
即使穿着一身加厚的劲装也盖不住那纤细的腰肢,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有些赢弱。
西琉逸挑眉,嘴角携着一抹邪肆的笑容走过去,“五弟。”
西琉瑜朝西琉逸遥遥一拜,“见过王兄。”
“天冷你身子孱弱怎么都不披件斗篷出来?这奴才伺候的这么不精细,看来本殿要寻思着给你换一批了。”
说着就要把身上斗篷脱下来给西琉瑜披上,被西琉瑜制止,“最近跟着武师学了些,身子比之前好上许多了。”
西琉逸嘴角笑容更加邪肆,“那便好。”
而后又想到什么,轻笑一声看向西琉瑜,“那今年年会可就要辛苦五弟去一趟东国了。”
“不辛苦,这是本殿应该为国家做的。”西琉瑜面不改色,神色自若的浅笑着,“王兄刚刚可是去见父王了?父王身子可还康健?”
“本殿已经派御医每日为父王诊治了,五弟可以放心。”
“那便好。”
西琉逸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跟他打嘴战,“五弟若没事的话,本殿就去处理公务了。”
“无事,只是听人说王兄回来了,过来问候一下,王兄有事就先去忙吧。”西琉瑜又是向西琉逸拱手行礼,等西琉逸走远后才站直了身子。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一双跟西琉逸有几分相似的丹凤眼正闪闪发着光,注视着西琉逸离去的背影。
在走廊下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从见过西琉瑜之后,西琉逸面上表情就没有放松过,他这个五弟心思比任何一个皇子来的都深沉,有时候连他也看不清西琉瑜内心深处在想着什么。就是因为他也看不清,所以才更觉得危险。
浮烨从外头进来,见西琉逸正坐在勤政殿的首位上处理事务,走到案桌旁边轻声禀报着,“殿下,南北国地牢那边我们的人还是没办法进去,这事?”
西琉逸停下笔思量片刻,“罢了,不急于一时。”
靖观帝迟迟没有把北国王后处死,还对外宣布北国王后已被处死,想来是另有打算的,留着吸引北国太子吗?
西琉逸不敢确定,“还是没有北国太子的消息?”
“没有,自从五年前北国被灭后就一直没有人见过北国太子,我们的人已经加大力度搜寻了。”
西琉逸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书卷边角,“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顾劲风他们那边可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