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起来,心里更加惴惴,这一幅画竟然连带着连皇上都骂上了,楚郡王妃恐怕要倒霉了。
管事的立刻慌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郡主请见谅,我家王妃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爽利,精神不济,还强撑着画下这幅画来道贺,并没有讽刺郡主和各位贵客的意思,更不敢讽刺皇上,还请郡主明鉴!”
白木槿手里拿着这幅画,轻蔑地看了看,道:“画是好画,可惜画画的人存心不良,都说我手画我心,楚郡王妃若是没有此心,又怎么能作出此画呢?”
管事吓得冷汗直冒,他以为楚郡王妃这幅画就是骂骂郡主是虚凰假凤,哪知道被白木槿这么强词夺理,竟然犯了众怒,还要背上大不敬之罪。
管事不禁后悔起来,应该再劝劝王妃,不要争这一时之气,如今闹得进退两难,若是白木槿又像上次一样咬着不放,楚郡王府又得成为京城的笑柄。
“楚郡王妃也太目中无人了,我们好端端地来贺安平郡主晋封之喜,怎么倒被人讽刺为有眼无珠,贺错了对象,真是岂有此理!”说话的是威远侯夫人何氏。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虽然知道楚郡王妃针对的是白木槿,但这画里的意思的确也顺带讽刺了这些来道贺的人,都觉得楚郡王是个没眼色的。
虽然这些人大多不如楚郡王妃的身份高,但好多人根本就不把楚郡王妃放在眼里的,京里的贵人,有时候不是爵位高低来评判地位高低的。就像四大世家的人,他们眼里普通的王爷都不算什么,更别说一个小小的郡王妃了。
“大家也别气了,楚郡王妃看不起咱们这些人,往后咱们自然也不能去碍了人家的眼,以免咱们去做客,还要被人眼花走错了门!”说话之人正是王家的长媳谢氏。
谢氏是谢家的女儿,虽然不是族长一脉,但按辈分还得喊陆老夫人一声姑母,今天来宁国公府赴宴,不仅是为了家里打探消息,更是看在陆老夫人的面子而来。
刚刚她对白木槿生出的些许失望,这一会人全都烟消云散了,这个小丫头果然不凡,三言两语就将窘境打破,反手一击,给楚郡王妃树下这么多敌,若继续闹僵下去,恐怕还得得罪圣上,楚郡王妃真是得不偿失!
如此聪敏机智的姑娘,难怪夫君会看重,她今日来此也是为她的长子看人的,她的儿子不是她自吹自擂,那绝对是翩翩少年郎,而且天资聪颖,自幼就是被当成未来王家掌舵人培养的。
自然她的长媳必须是个足够优秀的女子,否则她可看不上眼。这白木槿出身不低,如今又得封郡主,聪明且善谋,不似普通贵女那般只会附庸风雅,或是勾心斗角,上不得大场面。
所以她相看这么一会儿之后,心里倒是有了几分赞赏,虽然还不到让她下决心来求娶的地步,但帮她说几句话倒是心甘情愿的!
大家听了王家长媳的话,都纷纷点头应是,就连护国夫人想出言为楚郡王妃开脱也讪讪地闭了嘴,众怒难犯,楚郡王妃这一次失策了!
“罢了,今日本宫设宴待客,不想讨这份闲气,楚郡王妃的礼物恕我难以领情,管事还是带回去吧,帮本宫带给王妃一句话,谢谢她费心,本宫是不是真凤凰,轮不到她来评判,皇上既然下旨亲封,谁若有微词,就是对皇上不敬,希望她好自为之!”
白木槿面带微笑地将画卷起来,送还了楚郡王府的管事,并且招招手,就有人来送客了。一席话说得那管事面红耳赤,却半句嘴也不敢回,他只担心着自己办砸了事儿,回去又得挨王妃的责骂了!
不过这事儿可怪不得他,是王妃自己考虑不周,争这个闲气,反而被人羞辱了,如今看那些贵夫人们不善的眼神,他就后悔不跌了!
白木槿见人被请走了,才转身对众位客人欠了欠身,道:“让贵客们看笑话了,实在惭愧,希望这小小的插曲不会影响大家今日的兴致!”
谢氏点点头,心道,有礼有节,不愧是陆老夫人的外孙女,世家风范尽显,自有一股气度!
白老夫人见状也出言招呼客人,以免这件事儿影响了今日她难得的荣耀。对白木槿的表现,她还是很满意的。
果然不一会儿,几位老姐妹就又凑过来夸奖道:“您教了一位好孙女啊,啧啧……看看那通身的气派,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透着那么一股子贵气,我们这些老姐妹都要羡慕死咯!”
白老夫人笑呵呵地谦虚道:“哪里哪里……你们过誉了!”
“老姐姐,将安平郡主请过来,给我们引荐一下呗,看着那孩子,我打心眼儿里喜欢,真恨不得抢去做了自家孙女呢!”说话的是辅国公夫人,和白老夫人地位相当,但是辅国公依然煊赫,家里的子孙也旺,之前一直都稳稳地压着白老夫人一头。
白老夫人见她如此说,心里自然高兴,想想若不是出了楚郡王府这件破事儿,白木槿如今还是乖乖地侍奉自己,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面和心不合的尴尬境地。
不过外人并不知道啊,白木槿也不会在外人面前给她拆台,那就是拆她安平郡主的台了。所以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派孙嬷嬷去讲白木槿请过来,要引荐给自己的老姐妹。
白木槿果然也顺从地走过来,还谦恭地给白老夫人和各位上了年纪的诰命夫人欠了欠身,让她们这些老人家都倍感有面子。
“槿儿,这几位都是祖母年轻时候的好友,这位是辅国公夫人,这位是文侯夫人,这位是老荣国公夫人!”白老夫人一一介绍了。
白木槿朝她们点点头,道:“晚辈见过几位老夫人,谢几位老夫人赏光,千万要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