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即使住在这里,守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而不是我,所以沁娃她真的没有必要瞧着我不舒坦啊。
或许这里的秘密便只有少许的人知道吧。
我看着那莲花冰案中憔悴不堪的容颜,救或不救,我已没了主意。
我的孩子,还有我娘,我想着,心里已乱成了一团。
身子踉跄着而退,直到我撞到了身后的门柱上,看着那曾经被我隔开的每一个小屋里除了冰就只有冰了,寒冷充斥着周遭,可是我的额头上却如其其格一样满是汗意。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曾经鲜活的女人离世而去吗?
我看着她,没有恨也没有怨,我只怪自己的命不好,让我遇上了九夫人,让她算计了我嫁给了图尔丹,而嫁给了图尔丹,就注定了我一生的伤与痛。
“求你……”我颤抖着让自己努力把话说完,“求你,让我见见我娘,待我见了我娘,我就去求狐君,我就换了解药给你。”我去了,就是要拿自己来与狐君交换啊,我不知道这样子行不行,狐君只说要带我走,却没有说过我可以与他交换,这样子不知道狐君会不会同意,可是除了这个办法,其其格的解药已是再无人能求了。
图尔丹与狐君之间的那段仇怨是我不想再去揭开的遥远的一段故事,去了,一生一世终老山中,我却比狐君又要好上许多,至少我有着我的孩子可以做伴。
就去吧,至少可以救了其其格的命,那是图尔丹心爱的女人,我就把自己当成我们三人中的一个局外人,来成全他与她吧,我的心总是不能狠然的去面对他的一切。
原来这祭火,原来他的温柔皆是对我有所求啊,我死了于他并无好处,我活着,至少我可以为他的其其格换来解药。
他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我的眼神里都是哀恸,那是怎样的深情啊,让他可以如此的为着他的女人来求我。
看着他,一寸一寸的掀起门帘,一寸一寸的让自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转首的刹那,眼已迷离。
蒙古包外,是若清与燕儿,两个人齐齐的追了来,是担心我的安危吗?可是不对,为什么两个人的脸色都满是焦急。
“怎么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眼睛是不会错的。
“老夫人她……”若清顿了顿,却说不下去了。
“到底怎么了?燕儿你说。”我娘啊,我惦记着她呢。
“老夫被人截走了。”燕儿说完,已是满脸担心的神色。
“走。”我低喝道。这个时候我必须去找铁木尔,只有铁木尔可以帮我,我身后这个蒙古包里的男人他的心已碎了,他只顾着他的其其格,他根本没有精力再去管顾我娘的事了。
救了我娘,再来还我前世欠着他的情债吧,我笨拙的踩着马蹬,上了若清为我牵来的飞凤,骑着马,与燕儿向着铁木尔的住处飞奔而去。
从没有一刻,我骑得这样飞快,我甚至忘记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冷冷的风把我刚刚的汗意刹那间就消解了去。
娘,她被截了,也不知是谁有这样的能耐,居然能够在草原上把我娘截走了,总不会是班布尔善吧,可是我相信他,曾经与他短暂的相处过,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倘若真的遇到我娘,他也会以理相待的。
那又是九夫人吗?她发现娘被黎安带走了,所以她一路追来,这草原上她也熟悉着,她总会有手段来截回我娘的。
再或者就是遇到马贼了,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一路上又是这样大的风雪,保不齐着了山贼的道了。
真乱啊,我只盼着娘千万不要出什么事。这三种可能我皆不想要,我只要娘的安全,可是如今娘却已经被人搁在了刀口之上。
“王妃……王妃……”燕儿的声音透过风声传进我的耳中,她叫得急切,难道是还有什么消息不成,我抓紧缰绳放慢了马的速度,待燕儿追了过来,我向着她道:“怎么了?”
燕儿呼呼的喘着,在风中断断续续的说道:“王妃,你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啊。”
我一惊,是啊,我一急就真是忘记了。
“你骑得这样快,不好啊。”
感激的看着燕儿,“谢谢你。”
娘与我的孩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我都啥不得的。
“王妃,二王爷还不知道,我只是听那来送信的人这样说着,也许是他弄错了也说不定,你先别急。”
我这才想起祭火之后,铁木尔还与母后一起呆在图尔丹的蒙古包里,这一刻也不知他们在哪里了。
“王爷他在哪?”我急问。乍听到娘被截的时候我已然乱了分寸,甚至连铁木尔现在何处也不知就自作主张的向他的蒙古包而去了,多亏有燕儿跟着,否则又要耽误时间了。
“刚刚已着人去请王爷到王妃的住处了,所以王妃只管回去就好了。”
这样甚好,还是燕儿周道。
想着我的孩儿,我骑马的速度稍稍慢了一些,我还是急切,可是却是小心翼翼的架着马了。
燕儿一直随在我的身后,我才想起,若清她把马交给了我,她自己就只能去搭马车或者再另外骑马回来了。
心里一阵恍惚,“燕儿,我娘的事你怎么先告诉若清了。”不知为什么,让她知道我心里总有不踏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