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拢着大袖站起身,打了个哈欠,“阿渡,你当真相信顾樱的话?”
“阿樱的话怎么不能信?”赵长渡还没回答,叶轻迟率先冷道,“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苏和喃喃,“话是这么说,只是小姑娘一个梦而已,总觉得有些儿戏。”
赵长渡听两人争论了一会儿,眸光宠溺的看着小姑娘恬静的睡颜,淡淡道,“按她说的做。”
到底是在沙场上纵横的人,他这话一出,其他两人便没话说了。
得,纵容呗。
万年不开花的老铁树,真是恨不得把小娇妻宠上天去。
苏和靠在书房门框上,看着赵长渡小心翼翼的抱着顾樱去了正房主屋,笑嘻嘻的看一眼立在旁侧的叶轻迟,“叶御史,你这个妹妹挺有手段的。”
经此一夜,叶轻迟对赵长渡这位妹夫好感倍增。
他睨苏和一眼,淡淡冷嘲,“男女相爱,与手段无关。”
苏和勾唇笑道,“好好好,我也不是诋毁你妹妹,只是感叹一声,阿渡这个人性子冷,除了老国公,他可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可见啊,他是真心爱了你这位小妹妹,顾樱啊顾樱,真够厉害的。”
没想到浮云楼楼主竟然是个碎嘴子,不过也是,不碎嘴,怎么打探消息?
叶轻迟淡挑眉梢,“那霍栖云呢?”
苏和嗤笑,“她啊,不过是当初幼时救了阿渡一命,阿渡感念她的救命之恩罢了。”
叶轻迟疑惑,“救命?”
堂堂国公府的小世子,谁敢害他?
到底是出身叶家清流世家的人,不懂他们这种家族的残忍争斗。
苏和嘴角微勾,眸子微眯,添了几分淡漠寒意,与叶轻迟一道越过长风阁高墙,不徐不疾的往外走,“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当年的小少年,刚死了母亲,这后来的继母便迫不及待要杀人罢了,在豪门大族中,司空见惯了。”
阿渡这些事,没人敢提及,也鲜少有人知道。
霍栖云当初在长风阁的地板上发现发着高烧的阿渡时,是她给了阿渡求生的意志,若不然,现在只怕早没阿渡这个人了。
长街上,大雪飞扬。
叶轻迟认真听完,眉间多了几分肃然,却又多了几分疑惑,“你说世子发烧的那天,是不是天启三年冬?”
苏和略一迟疑,“正是。”
叶轻迟眉头皱了起来,“他是不是去过青云观,刚回来不久?”
苏和眸光轻拢,侧过头来看着身侧清俊的男人,“你怎么知道?”
叶轻迟眸中暗流涌动,心里蓦的有了个大胆猜测,“天启三年冬,阿樱的母亲,也便是我姑姑叶灼宁,和我母亲一道,带着阿樱和我去青云观烧香祈福。阿樱贪玩儿去了青云观后山,差点儿溺死在温泉里,当时是一个穿黑衣的小少年救了她,之后我姑姑和母亲原要答谢那位小少年,不过那少年的母亲却蛮不讲理的将那少年拉扯了回去,说是他谋害人性命,要他去他父亲面前认罚。”
“我姑姑见那小少年被打得可怜,便让人去解释了一番,又担心他湿漉漉的一身会着凉,便要给他送祛风寒的药。”
“可那贵夫人当时身份不明,又不听解释,姑姑只能作罢,慌乱之中,倒是阿樱伶俐的将一个小药包塞进了那少年手心里。”
苏和越听越觉得事情不太妙,寒风拂过面颊,只觉心中寒意渗起。
“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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