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弟弟的朋友,你是如何觉得他有问题的?”挽清秋倒并不是很在意苍澜宗那边的事情,自然也没见过柯摩几面。
段娇娇也是一脸的纠结:“虽然用直觉来说的话不太严谨,他也没有表现出过任何惹人怀疑的地方来,但或许就是因为他的严谨,我才感到不寻常的,再加上这些天来我们将整个中境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那幕后主使,不排除他在和我们玩灯下黑的可能,更何况这个柯摩出现得又突然。”
“所以,你怀疑柯摩其实是中境大能的幕后主使?”
挽清秋看向了段娇娇,只见她认真地点了点头,便说道:“那你或许可以请晋幽去辨认一番,六千多年前空空门遭难的时候,他是见过那个男人的,虽然在后面又夺舍了新的身体,改换了容貌,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更何况他们灵兽对这些本就敏感。”
“有道理,”听到了挽清秋的话之后,段娇娇的眼睛立刻一亮,然后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找晋幽前辈。”
“诶……”挽清秋还来不及阻拦,段娇娇已经走出了门去,无奈下他也跟在了后面。
“都已经这么晚了,明日再去打扰晋幽也好。”走在段娇娇的身后,他又轻轻说道。
段娇娇开口说道:“虽然相信云风并不是那种会误信恶人的人,但若能早点排除隐患也好,可以让我早点放心下来。”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晋幽的住处,晋幽也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的气息,直接走出了门来。
“晋幽前辈。”见此,段娇娇便立刻同他说出了自已的请求。
晋幽答应了下来,而且他也对寻找最后那幕后主使的事情耿耿于怀,突然听说到柯摩的名字,隐约间有些怀疑。
他们很快便找了过去,段娇娇也准备好了一番说辞,但他们并没有在住处找到段云风,也没有找到柯摩,只看到桌上贴着一张传音符,是段云风留下来的信。
信是留给段娇娇的,所以当段娇娇进屋的时候,那传音符便自行飞到了她的面前。
段娇娇心中有隐忧,当她打开传音符的时候,段云风的声音传到了识海中。
“阿姐,柯摩曾听说中境有一个天生灾地,并且这灾地是可以有道修生存下来的,我们这就去验证一番,若灾地真的存在,那我们要抓的最后一个人很可能就躲藏在其中,阿姐等我的好消息。”
“中境内有一处天生灾地吗?”段娇娇问道,她只知道北境内有一处天生灾地,乃是幽河,陈笙曾经告诉过她的。
“从未听说过。”晋幽答道。
挽清秋也说道:“中境毕竟是我们不了解的地方,不能妄下定论。”
段娇娇立刻拿出了传讯玉牒来同段云风传了一道消息,等了许久之后,都没有消息传回来,在这期间,段娇娇还同他传了许多消息,问他现在的位置,小半个时辰过去了,都没能得到任何回复。
她的心中突然出现了最坏的念头……
*
段云风看着眼前的柯摩,心中是从未有过的被背叛之后的滋味。
“为何我从前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你是这样表里不一的阴险小人,柯摩,你骗人的本领可真大,想必你的真实姓名也不叫柯摩吧!”
他被用缚仙索捆在了柯摩对面的树上,体内的灵脉也被封住了,此刻无法动用灵力和神识。
“名字,我没有骗你。”柯摩正看着他手中那属于段云风的传讯玉牒,虽然他的神识无法查探别人的私物,但感觉到里面灵气涌动得如此频繁,便知道已经有人发现了问题。
而如今他们才刚离开没多久,想不到她的动作还挺快。
“从三千年前一开始你靠近我,就是为了这一天吗?”段云风面色铁青:“三千年,你整整隐忍了三千年,就是为了拿我来威胁我阿姐?”
话音落下,柯摩不由轻笑了声:“直至中境灵气未曾消失的那一天,我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原本,只要你的姐姐能够安安静静地修炼飞升,我也动不到你这一步棋。”
“棋子……”段云风苦笑着,看向柯摩的眼神中满是恨意:“原来我视为知已的人,竟然一直都拿我当棋子,原来我认为有情有义,侠肝义胆的西境散修,其实是冷血无情,中境的幕后操纵者,是造就了一切苦难的人!”
柯摩不紧不慢地问道:“云风,你可知,何为道,何为魔,何为长生?”
“从前我只知道魔是善恶分明的,现在认清了你,披着道修的皮,所做的事情,所用的手段却与魔修并无二致,甚至连魔修都没有你的狠辣和自私!”
面对这些话,柯摩并没有丁点怒意,反倒继续平静地说道:“你所看到的,便是真实的,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善恶分明,道也好,魔也罢,这世间万物的归宿,要么消失,要么永存,除去了这两种结局,其余的时间,生灵都是在这世间漫无目的地游荡、轮回。”
听着他说的话,段云风皱起了眉。
“能够获得永存的生灵,犹如汪洋大海中的一滴水,剩下所有的都将走向消亡,而你又如何能够确定自已便是那可以永存的一滴水呢?”柯摩轻笑了声,又继续道:“所以,我就算是杀了你,也不过是让你提前得到应有的结局罢了。”
段云风的眉头越皱越紧:“上天从未赋予任何人剥夺他人时间的权利,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怎么不让自已提前解锁结局?”
“因为我就是那即将永存的人,”柯摩站起了身来,同时将段云风的传讯玉牒碾碎:“善恶之名,道魔之名,若干年后都将归于尘土,如今我已成为了孤家寡人,虚名功德,也再无精力去追逐,但我总要带着其他人的遗志,登仙而飞升,方不负这六千年来的计划与筹谋。”
“你若是真的关心那些人,怎么他们死了不见你有一点的伤心难过?”段云风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