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嘴角抿着淡笑,“若昨天拒绝治疗,不是等于告诉别人我是邪祟吗?”
是了!
那圣水据说能驱散一切邪物,其中包括尸妖的尸气。
自然也包括,夫君身上的阴气。
它在洗涤尸妖的尸毒的时候,同时也伤了夫君。
办好了出院手续,二人离开医院。
——
吴府,正在办丧事。
四处都披白挂黑的,显得很是沉闷。
给二姨太办后事的时候,下人们噤若寒蝉。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甚至还传出了,各种流言蜚语。
说是二姨太那口棺材在祠堂里,晚上的时候有各种手指甲抓挠的声音。
甚至一爪子的把,厚厚的楠木棺材抓破。
真的去祠堂看,里面不要太安静。
棺材上也没有任何损伤,府中下人管不住口舌。
乱传的那些话,便不被当回事。
一大早,府中诸人都被吴有匪喊去一道吃早餐。
除了吴有匪生母张氏之外,府中要员都进了餐厅吃饭。
就连三姨太都拖着病体,姗姗来迟一块吃饭。
“给三娘请安。”吴采采很少搭理三姨太,因为看不起她是侧室。
如今三姨太痛失孩子,还从鬼门关里走一遭。
倒是有些同情她,对她行了礼。
婉兮也去行礼,“三娘金安。”
“我这孩子都没了,哪里来的金安。”三姨太见到婉兮,眼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敌意。
这种敌意,婉兮不好形容。
她低着头,不敢看三姨太,“三娘宽心,您和爹还会有孩子的。”
“你不知道我这一滑胎,再也不能生了吗?”三姨太感觉已经心理变态了,拿起粥碗。
将滚烫的粥,往婉兮头上倒。
正常人都会受热跳开,只有婉兮缓缓的抬头。
傻呆呆的看着她,完全不知所措,“三娘……”
粥液从她的额角滚落,烧红了一大片。
“你这个女人死了孩子,脑子也坏了吗?”吴采采自己看不起婉兮,却容不得别人伤自己三弟妹。
这话字字诛心,刺的三姨太心里在滴血。
三姨太气个半死,却要同自己说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并不多搭理吴采采,冷笑的看向婉兮,“烫吗?”
“三娘……您……您这是怎么了?”婉兮不知所措。
她凶狠的目光,像是林子里护子的母狼。
就好似她的孩子,是自己弄掉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