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云应下正要去,宋云程又叫住她:“将这个粉末撒在他们拿的竹竿上。”说着拿出一个小瓷瓶来。
“这……”绛云犹豫的接下,探寻的目光看了看宋云程。
“放心,不是毒药,不过是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本宫这宣宁宫里也不是好当差的。”
看着绛云拿着痒痒粉下去了,宋云程的嘴角微微上扬,安心的躺在躺椅上睡了。
傍晚时,那些赶蝉的太监个个都浑身发痒,手臂上和身上都被抓得红了一块又一块的,有的咬着牙在床上打滚,有的直接往墙上来回蹭,或是往树干上蹭,都蹭烂了好几块皮。宣宁宫里的管事大太监瞧不过去了,这才往宣宁宫主殿里来向宋云程请示:“许是今儿晌午赶蝉的时候,被树上掉下来的虫子给咬了,这会儿个个都浑身发痒,还请主子开恩,请太医过来他们几个看看。”
宋云程为难的道:“眼下这时辰,早已过了宫禁时辰,宫中虽还有两位当值的太医,可到底得顾看着后宫里的主子们,哪里能请来给一群奴才看诊?不过是被虫子咬了有些发痒,也算不得重病,不如等明日一早,本宫再派人去太医院里请太医过来吧。”
“这……”管事大太监犹豫着,还是道:“他们这浑身发痒,身上的皮都抓掉了,怕是等到明日一早,全身都没一块好皮了。”
宋云程略想了想:“让他们往凉水里泡着,如此也能止痒。”
“也只有如此了。”管事大太监应下便告退了。
绛云这才笑着道:“主子这心肠也真是狠,眼下这天气,百日里虽还有几分炎热,可夜里凉得很,他们若是在凉水里泡一夜,明日准得全都感染风寒。”
宋云程轻笑:“本宫就是要让杨淑妃知道,人她能往宣宁宫里来放,这呆不呆得下去,可就看这些人有没有本事了。”
第二日一早,果真如绛云所说的,这些太监在凉水里泡了一夜,全都染了风寒,而且身上的痒还未全降下去。宋云程也不刻薄,太医一上值,便就派了和贵往太医院里去请了太医过来。
只是按着宫里的惯例,宫人病得太重,是要送到别院子里去医治好了才能回来伺候主子的,免得将病气过给主子。这一群的太监风寒染得不轻,又是一大群的,自然是不能再留在宣宁宫里,太医看过之后,便全都往全福宫移送了过去。
育德宫里的杨淑妃气得直拍桌子,她好不容易才找着机会往宣宁宫安插人过去,没想到不出两日就全让宋云程给轻松的打发走了。消了气下来,她又挑了十来个太监往宣宁宫里送去,她就不信,宋云程这次还能把人全都给送走?
宋云程照单全收,当场就给刚来的太监们上了一课:“近来宣宁宫里总有些不太平,邪门事多,你们都打起精神留意着。本宫可是听说昨日送去全福宫的那些奴才里,有一个已经病死了。你们可千万别再步了他们的后尘。”
“奴才们省得。”一群太监惶恐着应下。
绛云和喜倒是有些同情的看了看他们,并不言语。
宋云程以为经过她这一番好生教导提醒之后,这些太监能收敛些,安安心心的只当值,没想到在宋云程正跟绛云说话的时候,窗外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另外几处也有眼睛盯着她这内殿里。
叹了叹。
都告诫他们要好生惜命,却一个个的不将她的话当话,这也休怪她留他们不得了。
“在他们晚上的吃食里放一些。”宋云程吩咐大道,掏出个小瓷瓶来递给和喜。
“主子这又是要下什么招?”绛云笑着问。
宋云程答道:“不过是些巴豆粉和番薯叶粉、大黄粉,他们吃了后,两个时辰才会有反应,量少的话,也就拉一两日,等他们个个都拉得疲软了,看他们如何来盯着本宫。”
和喜应下便就去了。
宣宁宫里是有很多各宫嫔妃安排的眼线,可大多都让宋云程给安排的远远的,连内殿都难以靠近,又怎么打听得到什么消息来。素心和素怡目前看来还没什么问题,重要的事,宋云程也是瞒着她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