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突变(3)
我说:“是,以后一定可以将齐严绳之以法的机会,可这个以后还要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如果要等这么久的话,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有点激动的说:“不,我要去找齐镜,肯定是他和齐严对慕青下了手,导致慕青死亡的。”
我说完这些话,转身要走,林谨南忽然从后面拉住了,我想要挣脱开来,他直接利用身高优势将我困在怀中说:“宴宴,你冷静一点,很多事情不可能一蹴而成的,慕青虽然死了,可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让杀害你父母的人绳之以法,你相信我,齐严逃不掉的。”
我双手在他怀中用力挣扎着,想要将他推开,我说:“我不相信,我已经不相信你们任何人了,我以为我的丈夫是站在我这边的,可我没想到,最后我才发现,我想错了。我以为只要抓住了慕青,只要有慕青在警方手中,推翻齐严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可事实证明,我又想错了,这一切全部都是我以为!我以为的那样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什么都会变,天会变,人同样也会变!”
“我用我的生命和你发誓,齐严一定会落网,你父母的死一定会有一个交代。”林谨南忽然满脸严肃和我发誓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愣愣的看向他,林谨南似乎怕我不愿意我相信,继续发毒誓说:“我林谨南刚才所说的话,若有半句食言,那就让我这辈子失去最爱的人,永远孤独终老,不得始终。”
我没想到他毒誓会发的这样狠,并且如此认真,我被他吓到了,全程以一种木讷的表情看向他,林谨南抬手擦掉我眼角一滴泪说:“宴宴,相信我,我从来不会骗你,也至始至终没有骗过你,不管是以前,还是今天,或是以后,我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食言半句。”
我激动的情绪终于在林谨南的视线中平静下来,我捂着脸,背对着他说:“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只是特别烦,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稍微一点不如意的事情,就想发泄出来,你刚才别当真,所有的话,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林谨南在我身后说:“我希望你发泄出来,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一定会很难受。”
我捂着脸缓缓蹲了下来,我始终没有抬起脸去看林谨南,因为此时双手间那张面孔很没出息的流泪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和齐镜离婚了,才会导致情绪如此暴躁,还是,慕青死了,推翻齐严的证据彻底断了的缘故,才会如此失控,我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装满愤怒的空气球,稍微一点变化,就会让自己彻底炸裂,毫无预兆,不分时间和场地的那种。
林谨南最终同我一起蹲了下来,他手落在我后背轻轻抚摸着我,声音低又忧伤说:“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而难过,如果我能够代替他止住你的悲伤就好了……”
我花了两天的时间来消化慕青死亡这个消息。
而慕青死亡后的第四天,医院对她尸体进行检测,发现是死于心脏病突发这类疾病,不存在被杀害和自杀,慕青确认死亡后,齐家人便只能来警察局认领尸首回了家。
之后关于我父母的死是否与齐严有关这件事情变得死无对证,警察手上只有几个单薄的证据,那些证据不足以让他们可以对齐严进行起诉和逮捕。
慕青身上所承担邱萍这条人命,也由于她的死亡而消解。
这一切,在短短瞬间打回了原地。
慕青死得并不光荣,而且和齐严之间的流言蜚语也多,自然不能高调厚葬,被齐家人接回去后,便打发人送去了火葬场烧掉,就埋在了齐吉安的墓旁。
慕青死后的很长时间里面,我也消沉了很久,每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不知道干嘛。
我没有生活压力,也没有爸妈需要养,每个月不算齐镜给我的那些房产和钱,就光索利每个月补偿给我爸六千元的工亡费,我也用不完,我对自己的人生本来就没有任何追求,便一天一天堕落,一天一天不思进取。
慕青死后,齐镜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消息,他沉寂了下去,财经新闻上全部都是齐宽齐严两兄弟的事情,慕青死后,齐严便请了公关公司来洗白了他那些不好的谣言,又加上最近他利用齐镜的投资部大高慈善,建立了不少的慈善基金。
人这样的动物不知道是不是很容易健望,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人们忘却了齐严以前那些不好的留言,反倒成了人人称赞的大慈善家,商圈内的权威人士。
索利经过一小波舆论后,仍旧照样辉煌着,谁都撼动不了它的地位。
而林谨南也非常忙,齐严得势后,身为齐严助理,他每天要陪着他去参加各种会议晚会,还有饭局应酬,我们之间的联系也少了很多。
推翻杀死父母凶手转眼无望,又在短短时间稀里糊涂离婚了,那些所有支撑我活着,并且一路走下来的所有动力,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无忧,我的人生从此跌入了一个灰暗点。
星期四,林谨南休息,他提着菜市场买来的新鲜蔬菜来我家,当时我正躲在房间内的床上睡得昏昏沉沉。
林谨南走进来后,看到房间内乱糟糟的一切,和缩在床上满脸苍白的我时,没有说话,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拉开窗帘,将窗户打开他让新鲜空气循环进来,才提着手上的东西回了厨房。
我躺在床上,抬起沉重的眼皮望了一眼窗外鲜活的阳光后,便又将脸埋在了被子内,没有动静。
林谨南再度进来后,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他站在我床边说:“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出门吗?”
我不说话,并不怎么想说话,又往被子内缩了缩。
房间内沉默了一会儿,我听到脚步声,林谨南已经坐在我床边了,将我从床上给拉了起来,我坐直后,他便抬起手给我理了离凌乱的头发,对我说:“宴宴,我们吃完饭后,去商场逛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