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我办过一个案子,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生,是家里的独生子。他杀害了自己的女友,手段很残忍。这个案子是我侦破的,他后来被判了死刑。这两个人是他的父母,当时为了他的事情来求我,希望我能帮他隐瞒动机。法不容情,我更不可能做违背法律的事情,想不到他们两个怀恨在心,在我婚礼现场报复我。”
“原来是这样。”得知真相,宁溪拍了拍张凯的肩膀,“你从来没有做错过事情,只是职业使然。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那个无辜枉死的女孩子的冤屈也得到了伸张。被留在世上的人心里就算再悲痛,也不应该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发泄,他们的所作所为和他们的儿子有什么区别?”
“你维护的是真正的公平和正义,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比谁都难过自责。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照顾好你和你妻子。”
张凯点了点头,他掐灭手上的烟:“谢谢你,宁大师。”
安慰完张凯,宁溪回纪修齐的病房的时候,陈妈已经送来了煲好的汤。陈妈坚持要留下来照顾纪修齐,让宁溪回去休息,被宁溪劝了好一番,才答应回去,第二天再过来给两个人送早餐。
宁溪翻了翻陈妈带来的一袋衣服,从里面找出两套睡衣。她自己洗漱完之后,拿着纪修齐的睡衣对他说:“要不要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纪修齐看一眼自己被蹭上灰渍的衣服,点了一下头。
宁溪把衣服递给他,纪修齐忽然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自己还在挂水的右手:“我不方便,你帮我换。”
“我帮你换?”宁溪反应很大地重复了一遍,“你不是还有一只手吗?”
“那也不方便,我这个胳膊也疼。”纪修齐像个耍无赖的孩子,已经摊开手,就等着宁溪给他脱衣服了。
宁溪腹诽了一句,体谅他今天是个病号,挪上前去。
纪修齐身上穿了一件衬衣,她一颗颗解下纽扣,精壮的胸膛一点点露出来。
她的指尖有时候滑过纪修齐的身体,还能触碰到温热的体温。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自己的耳根有点发烫。
纪修齐看着她的反应颇觉好笑,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耳朵:“怎么,害羞了?又不是没见过。”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轰得一下,宁溪的脸颊也滚烫起来,顿时飞起两片红云。
纪修齐凑在她耳边咬耳朵,声音低沉而暧昧:“干嘛,你忘了?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急吼吼的……”
“纪修齐,你够了!”宁溪把睡衣砸在他头上,“自己换,懒得伺候你。”
她转身要走,纪修齐忽然发出一声吃痛地闷哼一声。
宁溪闻声心里一紧,又凑上来查看他的伤口:“怎么了,是不是砸到你的伤口了?”
“没有。”纪修齐放缓声音,宁溪撞进他黑沉的双眸里,四目相对,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上流过一串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