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坚听得不耐烦,暗暗在心底冷哼了一声。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如果当初真的已经转危为安,弘光那个老和尚就不必拖着他暮暮垂矣的残躯,亲自跑到数千里之外的云中郡寻找药材了……
“……如今听闻北海关收复,帝国疆域恢复如初,朕心大慰,虽死亦可心安瞑目矣。”
“陛下!”
灵堂里突然响起一声悲鸣。
砰
沉闷的声音响起。
礼部尚书那颗白发苍苍的脑袋重重磕在前面的垫子上。
他先絮絮叨叨说了一通长兴帝的丰功伟绩,听得满灵堂的王亲国戚昏昏欲睡。
好半天过去,范文才咳了一声,结束了他又长又臭的陈述。
“陛下,您这一生忧国忧民,操劳了一辈子。如今心愿已了,必将名垂青史。老臣祝您一路走好。”
呼
这老家伙终于说完了。
众人精神大振,连忙跟着他三跪九拜。
跪拜完,不少人忍不住扭头朝着六部尚书以及太师的方向望去。
俗说话,国不可一日无君。
帝皇的葬礼虽然重要,但几百年来都是有章有程的,礼部和宗人府自会搞得尽善尽美,完全不用他们这些人操心。
相对国葬,此时灵堂里的王亲国戚以及殿外的文武百官更关心的是下一任帝皇的人选。
万众瞩目中,太师沉着张脸走了出来。
他手里是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背面金龙盘旋,栩栩如生。
来了!
所有人无论看得清不清楚,心都一下子顶到了嗓子眼。
哗拉。
任奕也不废话,轻轻将手中的遗诏打开。
“六月初五,陛下偶感不适,当着老臣、六部尚书、宗人府宗令、国子监祭酒以及禁军和锦麟卫统领写下此诏。”
点到名字的人纷纷站出来表示确有此事。
任奕抬头扫了圈,见没人有异议,这才低头看向诏书。
上面的字不多,只有寥寥的一行。
“朕位传皇九子,陈修宁!钦此。长兴三十三年六月五日。”
太师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