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到震天的马蹄声,有部分南奉人连忙扔下手里的活,匆匆爬上驿道两边的小丘,拉弓摆好了阵势。
甚至还有不少人举着火把高声叫骂,气焰嚣张。
“云垂的狗崽子,有种来打我啊。”
“这么多骑兵啊,老子好怕啊,有种过来单挑。”
可惜没人能听懂他们的南奉语。
任宁粗粗扫了一眼。驿道两边的小丘上只有五百人左右。
金手指四下扫了扫,情况安全,其他地方并没有埋伏。
他丝毫不觉得奇怪。
三千人可不少,刨土时不可能全挤在一起,需要很大的空间。其他人估计还在更远一点地方忙碌。
“切过去!”任宁大喊。
要想堵塞河道,采砂取土的地方自然越靠近河道越好。
眼前这两小丘只是位置上近河,并不是什么非攻不可的关隘。
任宁不屑在他们身上浪费力气。
消息飞快向后传,所有人绕开南奉人的弓箭冲过去,直奔那些仍在挖土填河的南奉人。
咻咻咻!
南奉小兵们放了阵寂寞的箭雨,眼瞪瞪地看着长长的人马在不远的地方风一般掠过,根本没人朝他们瞧上一眼。
剧本好像有些不对。
他们高高举着火把挑衅,就是想引诱敌人来攻,以便居高临下用箭干掉一批人。只是云垂人根本没有按他们的剧本走。
五百小兵面面相觑,不由自主扭头望向脸色漆黑的上锋。
“罢了罢了。”仟长知自家事,不由一声长叹,“听天由命,下去挖土吧。”
前些时候星落军团突然出现在安南平原,西郊外的中央军还试着拦上一拦。然而双方一触即溃,中央军瞬间被杀个落花流水,最后甚至连西郊外的大本营都被人烧了。
中央军的精兵强将尚且如此,更别说地方备守军,一时间所有人只好眼睁睁等着回援的虎愁关将士,希望他们能为南奉争口气。
虎愁关的人马回是回来了,然而没等他们商量出对策,虎愁关被攻破的消息也传了回来。
刹那间各个将军都吓破了胆。大多数人不约而同选择缩回到都城脚下。
那些还有点勇气的将军也只知道领着下属吊在星落军团后面,不知所谓地打着转。说围攻不像围攻,说布阵不像布阵,活像群无头苍蝇一样。
现在岘河码头两边的六千人里其实只有一千人是正规军,其他五千人全是临时征召的平民。
这些人挖土塞河或许还能帮得上忙,对上那伙来势汹汹的骑兵,根本不用想后果。
仟长之前亲自领着北岸的五百人诱敌,试图想拦上一拦,好让平民们多扔几袋土泥进河道里。
可惜任宁没给他们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