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筠凝说得严重:“若是这上京城里真的有瘟疫存在,那必是一场足以翻天覆地的害事。”
“此事我去同父皇商议。”他终于放下芥蒂愿意相信她了。
“不可。”唐筠凝拒绝了他的提议,“皇上现下身体尚且虚弱,若是真知晓这事儿了,疑神疑鬼那该如何是好?”
当帝王的不就是疑心病重嘛,哪一个不是踩着累累白骨登上王位的。
萧庭宴想了想,比她还慎重:“我带你去静才人那儿。”
“你保了她?”唐筠凝一下便猜了出来。
“恩。”萧庭宴也不解释,只觉得皇宫里的事儿开始变得棘手起来了。
午时后,唐筠凝便进了静才人的牢房,不知道该说宗人府可怕,还是该说静才人实在凄惨。
潮湿阴暗的牢房里还有老鼠的叫声,杂乱的稻草铺在角落里,当作是给犯人用的床。
地面跟墙壁还有牢门上处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有成旧的也有新鲜的,混杂在一起,让人生出恐惧。
静才人就蜷缩在稻草堆里,囚衣上是干涸的血色,人就呆呆地看着墙壁,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牢门打开,静才人头都没抬便道:“淑妃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你别再过来折磨我了,说是你还有一分把我当个人,那就让他们早些了结了我吧。”
“静才人,您说什么话呢?”
静才人听到这声音,才猛地抬头。
“是你!”
看来还认得。
唐筠凝就不打算跟她来什么弯弯绕绕了,直接了当地开口询问:“你在此处应当没人同你说外面的消息吧?”
“九公主身亡了,你知道吗?”
静才人不知道,她被抓起来以后,根本没人说过这件事。
“不可能!”静才人立马否认,“我女儿可是九公主,养在皇后那儿,怎么可能会出事,皇后就算再蛇蝎心肠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害死我女儿!”
静才人本就是生长在后宫的女人,各种阴谋诡计都窜上脑海,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唐筠凝接下来的话,更让人震惊。
“九公主极有可能染了瘟疫,本王妃此次前来,那就是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
“静才人,招了吧,为了九公主,难道你忍心看着九公主的在天之灵不得安生吗?”
静才人需要花点时间去处理心理上的问题,而唐筠凝也有耐心,足足耗了半个时辰。
静才人才终于想通一样,肩膀都塌了下去,颤抖着抹泪:“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九儿……”
她原以为只要让她的九儿养在这后宫权势最高的女人名下,便可安全无忧一辈子,可谁知到头来女儿还是变成后宫那些人的棋子。
等唐筠凝从宗人府出来时,脸上的表情古怪到萧庭晏送来的侍卫都忍不住看上两眼。
莫非这一次的事情很棘手,所以她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众人心底纷纷猜测起来。
唐筠凝写了张字条交给身旁的侍卫,沉声道:“将这信送给王爷,就说这里有王爷想要的东西。”
萧庭宴想要的是什么呢?
无非就是当年关于淑妃之死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