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来掌管颍川书院?”
在堆满竹简的房间内,叶辰说出自己的目的后,徐有德十分意外。
“呵,颖川书院只是没了几个夫子和院长而已,但不该因此而关门,徐夫子,你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叶辰直视着徐有德的眼睛,道。
作为颖川书院的院长,即便徐有德平时只知道关起门来做学问,但当教书育人的夫子这么多年,叶辰也不信他愿意眼睁睁看着颖川书院这个千年书院关门。
“老夫只是一门心思做学问,而书院里面能够担任院长的夫子有很多。”
徐有德眉头微蹙,朝着叶辰道。
“呵,徐院长不用妄自菲薄,我是受天子令而来,就是想让你来当这颖川书院的院长,其他夫子,天子都看不上,天子还说了,你若是成了院长,就必须对寒门子弟和世家子弟一视同仁,否则,你便是德不配位,天子也当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
叶辰满脸正色,却已经表明了态度。
毕竟,这徐有德之前的表现还算刚正,有一些文人的风骨,又是书院的副院长,可以服众。
不然的话,叶辰也不会选上他。
“老夫从没想过能担当院长,你们找错人了。”
徐有德却摇了摇头,语气显得很坚持,他本性如此,不喜欢管世俗的杂事。
而叶辰见状,也知道直接劝说是无效的。
对徐有德这种人,硬来也不合适的。
他随即将视线投向了周围。
“论语,墨子,韩非子,孟子,孙子兵法。”
叶辰眯起了眼睛,回头看着那徐有德,突然道:“徐夫子,你这里的竹简很多啊。”
“呵,老夫确实收集了一些古籍,这是老夫大半生的心血。”
徐有德笑了笑,语气中流露出一丝自豪。
他埋头做学问几十年,这房间里的每一份竹简上面,他都做好了注释和自己的见解。
可以说,整个颍川书院论学问,他徐有德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徐老夫子,你看过的书不只是房间里的这些吧?”
“当然,老夫看过的书,这一间房子堆满都装不下!”
徐有德则点了点头,他研习过的竹简,可把这层楼的其他房间都堆满了。
“徐老夫子,你如此研习学问,纵然是学富五车,但你所学的这些东西,有多少可以传给颍川书院学子的?”
“颖川书院的学子终究是要出去的,不可能一辈子都像你这般埋首案牍吧。”
“你不觉得你所做的这些学问最后无法传播于后世,是一种遗憾吗?”
叶辰心中已然有了主意,问道。
“大人,你究竟什么意思?”
“有一物,比竹简更方便于记录文字,而且极轻,极薄,记下你这一层楼上所有竹简的内容,只需要一张桌几那么大的空间,徐夫子,你信不信?”
叶辰笑了起来,道。
竹简太笨重。
传播知识很麻烦,徐有德一辈子做学问,写了无数注译,但能静下心来,把这些竹简都翻一遍的学子,几乎没有。
即便许多世家子弟都能够免费借阅这些竹简,也没几人愿意费这么大的功夫。
“什么?不可能!这世上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徐有德的语气斩钉截铁,目光中饱含质疑的看着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