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结果,回来的人报告,只能等。
但是朱老六是真的等不起了。
手下十二家分店闭店,原本打算月初大酬宾放出名声去揽些客人,现在开业的日期在即,但是要准备的石料和新品都没有了。
书房里,朱老六已经在椅子上坐了一下午。
天都黑下来后才下楼。
“喂?张部长啊,我是朱老六,我。。。”
“诶,我是朱老六啊,书记。。。。。。”
“张太太,我是老朱啊,我。。。”
“。。。。。。”
半个小时时间诸如此类的回答一直重复着,没有一通电话是超过一分钟的。
朱老六做生意这么多年,手上积攒的这些人脉,今天晚上已经问的都差不多了,却没有一人愿意伸出援手,帮他渡过难关。
“朱老弟不是当哥哥的说你把手上能处理的东西都处理完,拿着钱带着老婆孩子,上外地看看吧!
你那个大儿子不是刚大学毕业吗?如果以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你再联系我!”
“嘟嘟嘟~”
挂断电话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朱老六想说的话哽咽在喉,连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玛德!!啊啊啊!都是一群废物,白眼狼!”
朱老六气愤的摔了电话,这是最后一通,打给了一个年轻时就相熟的老大哥,这么多年二人没有断了联系,逢年过节也都会安排礼品。
也是他打的最长的一通电话。
处理?
处理什么?
近两个月的员工工资还没有发,而且这12家分店的房租也都快到时候要付了,他手上能动的财产已经都动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现在的房子和要开的车子。
“朱凯乐?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朱凯乐自从去年一别后再也没见过,也没有往家里打过电话,询问上海那边都说没有对方的消息。
就连一直陪着自己的刘北也消失不见!
这个逆子!不就是骂了他两句,竟然离家出走杳无音信!!
王妙芳站在楼梯口处,看着客厅里的人颓废的瘫在沙发上。
把着楼梯扶手的手紧了紧,仿佛要将扶手上的木头捏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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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9月,上海。
“少爷,家里大概就是这个情况了。”
朱凯乐在沙发上闭目没有说话,刚刚柳北将哈市的情况和自己说了。
他那个妹妹被嫁给一个做房地产的徐老板,结果被小三上面从楼梯推下去,刚怀孕就流产了。
红玉珠宝12家分店纷纷闭店,拖欠两个月的工资,已经有员工不干了。
朱老六找徐老板几次要钱买来的料子被调换,或者说被骗,再或者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