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殿内,华贵妃慵懒地倚在榻上,手中轻轻摇着一把精致的团扇。当她看到急匆匆赶回的颂芝时,才微微起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开口问道:“莞贵人的龙胎怎么样了?”
颂芝赶忙上前几步,微微躬身行礼后回答道:“娘娘,太医说莞贵人的确是动了胎气,目前并无大碍,但仍需静心调养一段时日才行。”
听到这个消息,华贵妃不禁轻哼一声,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屑之色。她冷笑着说道:“本宫就说跪上一个时辰不打紧的,宸懿贵妃真是小题大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本宫叫板。哼!不就是动了胎气吗?孩子不是还好好地在她肚子里嘛!真是可惜啊,本宫还觉得不够痛快,没让莞贵人受尽折磨,磕头服软。”
颂芝见华贵妃余怒未消,连忙出言劝慰:“娘娘息怒,莞贵人已经得了教训,想来她以后也会夹起尾巴做人,再也不敢在娘娘跟前放肆了。”
华贵妃却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抱怨道:“可如今她连门都出不了,本宫还怎么把她叫到清凉殿继续打压她?”
颂芝奉承地说道:“娘娘,咱们不急在一时,以后有的是机会。”
夜幕降临,碧桐书院内一片静谧。
陵容将所有伺候的下人都打发出去之后,神色紧张地说道:“姐姐,我发觉华贵妃宫中点的欢宜香似乎不对。”
念曦心中清楚,凭借陵容对香料的熟悉和她敏锐的心思,迟早都会察觉到欢宜香背后隐藏的秘密。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陵容竟然如此信赖自己,毫不保留地将此事告知她。
念曦故意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面露困惑之色,追问道:“陵容你最懂香料,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陵容压低声音,缓缓说道:“近些时日,我日日前往华贵妃的清凉殿请安,殿中欢宜香的香气浓郁至极。起初,我并未过多留意,但近日细细闻来,却隐隐察觉其中似有蹊跷。那欢宜香里有青藿、苜蓿、甘松、白檀、丁子、煎香,还有……”
陵容说着有些迟疑,念曦问道:“还有什么?”
陵容继续道:“还有一味麝香,且这应该是马麝身上的麝香,而且是当门子。这种马麝,唯有西北的大雪山才有的,十分金贵,药力也比普通的麝香强上十倍不止!姐姐,我试探得问过华贵妃,这欢宜香可是皇上独独赐给华贵妃一人使用的,你说,这是有人在皇上赏赐的香中加了麝香,还是……”
说起欢宜香,念曦亦不禁心生感慨,皇上真的是好狠心,这样算计一个真心爱她的女人。叹息道:“你觉得谁敢在皇上御赐的香里下麝香呢?”
陵容一脸惊讶地说道:“姐姐的意思是,这是皇上?这……这怎么可能?”
念曦解释道:“华贵妃承宠多年,久久不孕,这才是真正的关窍。”
陵容觉得有些害怕,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说道:“华贵妃虽然嚣张跋扈,手段毒辣,但没想到皇上居然这么对华贵妃,被自己的枕边人算计,皇上真是薄情啊!”
念曦心想这部剧的皇上真是冷酷无情,魔改了雍正。
历史上的年妃是很受宠的,也算是白月光了,生了好几个孩子,因为身体不好,都没有活下来。
真正的雍正是不会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动手脚的,也不会忌惮年妃有孩子。
毕竟是九子夺嫡的赢家,只会在前朝搅弄风云,收拾一个年羹尧还不是手到擒来,何须算计身边的女人。
念曦说道:“这里头恐怕不只有皇上的算计,还有太后吧。”
陵容眉头微皱,说道:“太后可真是佛口蛇心啊,皇后屡次害姐姐的孩子,太后一直包庇纵容,现在又知道她和皇上一起算计华贵妃。姐姐,我真觉得好可怕。”
念曦安慰道:“别怕,后宫就是如此,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但都算计不过皇上和太后,你平日里在太后跟前侍奉,也要十分小心,不可漏出破绽。”
陵容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点头道:“多谢姐姐提醒,陵容知道该如何应对。”
念曦又提醒道:“欢宜香的事情,皇上不会想让旁人知道的,你就当做不知情。”
陵容回应道:“我晓得其中利害关系,定会守口如瓶,还有,那莞贵人今日在清凉殿动了胎气,是不是也有皇上这味欢宜香的缘故?”
念曦略作思索,轻声应道:“想来也是有关系的,烈日暴晒又闻了好几日的欢宜香,幸而胎儿并无大碍。”
陵容感慨道:“莞贵人该好好向姐姐道谢的,若不是姐姐,她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正说着陵容眼前发黑,竟直直晕厥过去。
念曦急忙喊着:“沐春,快去请太医!”
待陵容醒来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念曦那张满含笑意的面庞。陵容满心疑惑,声音虚弱地询问:“姐姐,我这是怎么了?”
念曦喜不自禁,笑着答道:“恭喜妹妹了,太医说你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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