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佺掐灭烟头,“实不相瞒,她出生前后那两年,我爸妈他们是离异状态。所以,她的身份合理合法。”
时逾白松了一口气,没再说其他。
知道这个,许今禾心中道德的枷锁才会松开大半。
至少这样,许今禾不用在厄运加身时,再背着沉重的道德枷锁。
时逾白在心底叹息,是那种替许今禾绝望的叹息。
亲生父亲这个身份,她注定是躲不掉的。
他转身,看着身侧熟睡的女孩儿,为她披荆斩棘的心愈发坚定。
虽然,这个想法萌生已不止十年。
时逾白就这么看着她,看了好久,要把她现在的样子永久镌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一夜过去,风雪终止。
雪后的深山,更是别有一番风情。
三个男人在院里扫雪,没一会儿就开始堆雪人。为此,还把她前几天跟村里大婶学织的围巾抢了去。
陈哲嘲讽她的手艺,手里捏着这不成的半成品,“老许,就你这样的搁古代,也是上战场扛枪的。这种绣花刺绣的,不适合你。”
许今禾往一旁的火盆里加着柴火,把整齐木头想象成许哲的骨头。
“老陈,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吗?”
“不就是块木头吗?我就是觉得冷,又不是瞎。”
“你的骨头,左大腿和右小腿。”
说完,许今禾又添了两块柴进去。
火焰一下子着了起来,许今禾盖着厚厚的毯子,远观浅滩那边的笑佛。
这偌大的院子,一分为二。
一边雪清扫完成,堆了一个憨厚的雪人。另一侧,白色铺满,没有半只脚印。
时逾白搓热掌心,又围着火盆烤了烤手,掌心回暖之后,才轻触着她的脸。
“量体温了没?”他轻声问。
许今禾仰着脸看他,“没有,烧都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