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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巡查铺子时,陈浮光来了,我默默带他进了里间。
“为什么卖了庄子?”
他压低声音,面上严肃。
“要是不卖了庄子,若母亲找我要,我该如何拒绝?”
“要是给了她,我和清清去喝西北风吗?”
我反问。
陈浮光叹了口气。
我和浮光向来情投意合。
他心里只我一人。
前世因我忽略清清,总是帮扶于益,他心寒,才与我和离。
他原本想留下清清,但我坚持,他才给我庄子和铺子,让我不至于养不起清清。
和离后我仍是屡教不改,他眼不见心不烦才去参军。
后来得知我死讯,他在沙场上恍惚失神,才被敌军杀死了。
这辈子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浮光叹息道。
同时又塞给我一张地契,是城东的宅子。
我正愁怎么搬出去呢。
谢过浮光后,我去给清清买料子做衣裳。
正巧碰上了我舅舅。
如果说于益是吸我的血长大的,那么舅舅就是吸母亲的血。
大概是遗传。
母亲常常如我帮扶于益一般帮扶舅舅,但舅舅比于益还废,没有头脑,只懂挥霍。
母亲几乎掏空了整个于家来养他。
舅舅还偷过我爹爹的地契。
爹爹挣来的名望和钱,全让舅舅祸祸完了。
等到张银华嫁进来以后,雷厉风行的从母亲手里夺过管家权,母亲才作罢。
舅舅和我说,给表弟说了户人家,给不出聘礼,正想办法呢。
“棠棠,给清清买料子呢?”
说着,舅舅看了看我手里的东西,有些谄媚。
我唉声叹气。
“我哪有钱给清清买这么好的料子,是弟妹叫我给安宁买的。”
舅舅眼前一亮。
“于益有钱?”